“哎呀……”
数不清是第几个白昼,他睁开眼,脑内混沌一片,隐隐有焦灼感。
眼前有无数画面闪过,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一团乱麻,难以理清,恍惚中,似乎有个姑娘来过,笑语嫣然,柔情万分的。
生得一副好模样。
公子墨连四下瞧着,觉出了不对劲——床榻边何时多了一段树干?切口如此平整,还有暗色的花纹,不像一朝一夕能成的。那么……他在这儿睡了多久?
“醒了?脑子清醒点没?清醒了就能上路了。”
正想着,一个素衣、头戴重孝的姑娘走了进来,她端着药罐子,颇有几分无奈,“这位大哥,你的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弱,不过一点点巴豆,就成这副模样了?”
流氓行径,地痞口吻。
眼前的姑娘和记忆中的小黑猴渐渐重合,公子墨连的神智分外清明,“你、你就是那个……”
“我什么我?你可是签了协议,将自己卖过来了,不可反悔。”她将那张协议裱好了,还拿在手上抖了抖。阴阳诛天阵
说是清白……倒也不算清白了。
想逃离匪窝倒是真的,又多疑,唯有让他认知彼此实力差距,方能有所转机。
“走吧,害了人家二当家,自然要有所交代。”
“不是我做的。”半晌,公子墨连才说了句,面色微微发白,他有些不自在,“你头上的……是怎么了?”
“阿爹死了。”
姑娘的眉眼像是凝了三冬雪,只一瞬,让人如置身隆冬腊月中!
“哦。”他应了声,“我爹死了好些年了。”
“灵渊的老东西在他病重时还要征召,又不信任,当真可笑。”她笑道,依旧是方才温和的模样。
灵渊?灵渊不是改朝易主了么?
莫非……
那传闻中的惊鸿之主,就是眼前这人?
他倒是比较相信自己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