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这次倒是没有耽搁时间,而是立刻就回答了蒯越的这个问题。
“不,我倒是认为这绝非是方大人的什么阴谋,或者说,方大人不是玩这种小心思的人,我观方大人行事,莫不是大大方方的,有什么要求,也一定会摆在明面上,所作所为多为阳谋鲜少阴谋诡计。”
“且住吧!大兄莫非被方志文收买了,先不要给他唱赞歌了,说说这事为何不会是阴谋。”
蒯良不以为忤的一笑:“那我就试着给大家解释一下,方大人之所以在战略计划中,没有针对异人南下的反制计划,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能够完全的阻止异人南下的脚步!”
“荒谬!如果我们预先做了准备工作,一定能完全阻挡异人南下,至少让他们不能顺顺当当的过江。”[
蒯越梗着脖子继续与蒯良争执,而蔡瑁现在则安心的看着这两个人的争辩,庞季默默的思索着两人的说法,看看谁的更有力。
“呵呵,若是此时江夏蛮族复叛呢?若是此时荆南蛮族暴乱呢?若是此时桐柏山的张曼城南下攻占江口呢?方大人在战略计划书中称这伙南下的异人,乃是异人势力中顶尖的势力联合体,其势力足以影响相当大一部分异人,乃至于左右某个地区的战场形势,因此,仅仅依靠我们手里的这些实力,根本就不足与之对抗,也因此。才能解释为何方大人后续的战略策划中,要求我们主动的将荆南的长沙郡和武陵郡让给刘备,这是要刘备上去顶缸啊!”
“这异人的势力哪有那么厉害!”蒯越这话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呵呵,异人势力厉害到什么程度,与异人打交到最多的方大人更清楚,至少比我们清除,不说别的。当下在汝南的朱隽和孙坚都被异人势力挡在城下不得寸进,这还不能说明异人势力的厉害么?或者异度你觉得我们手里的部队,已经能够比朱隽和孙坚的北军五营更强悍了?”
蔡瑁叹了口气道:“虽然有些丧气。但是,我们的部队除了水军还比较可观,步兵的话守城尚可。野战一强将,二精兵,三嘛,甲胄器械也不是很好,呵呵。”
另外三人一起鄙视的斜了蔡瑁一眼,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襄阳的军费都投入到水军中去了!不过,水军确实是一个吞金怪兽啊!
蒯良摇了摇头道:“异度,对此事还有什么疑问?”
蒯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心服口不服的说道:“我保留意见。且观其行听其言,方志文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没错,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只是说他不喜阴谋诡计而已,他之所以愿意与我们结盟。甚至在接走蔡妍小姐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也是为了利益,你看他提出的要求,保障他们密云商会在荆襄地区的安全和利益,保障商路的畅通,甚至还愿意派出强力的战将来帮助我们训练军队。这都可以认为是一种干涉。再看看方大人给荆州未来定下的格局,东部的山区被黄巾贼张曼城控制,北面以及将来南边的州郡都是刘备的地盘,我们控制最为富庶和战略地位最重要的襄阳和江夏,再南边则是黄巾阵营异人的地盘,整个荆州可以说是四分五裂,这种矛盾重重,互相制约、互相竞争的格局,才让远在幽州的方志文能够将手伸进来,这与现在的冀州何其相似啊!”
蒯良的长篇大论将方志文用心和手法剖析明明白白,让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也仅仅是看得一清二楚,即使知道了方志文的想法和打算,即使知道了方志文的手法和方式,奈何你就是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只有按照方志文的指挥棒走,才能够获取最大的利益,避开巨大的危险,这就是阳谋!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奈和惊骇,幸好,方志文远在幽州,若是方志文与刘备换个地方,在座的这几位现在恐怕不是在讨论如何争取襄阳和江夏的控制权,如何让别人替自己去顶雷,而是在商量如何投降才体面,如何投效才能免除灾祸了吧!
蒯越悻悻的撇了撇嘴,很光棍的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尽快将这个情况通报,看看他是如何想的,还有,伯典要准备一下了,估计你很快就会北上去跟刘备交涉了!”
“呵呵,异度的胸怀让人佩服,这话说得没错,就按照异度的建议准备吧,子柔的意见呢?”
“我没有别的意见了,既然要合作,那么应该尽快让幽州的军官南下襄阳,早准备就早安心,与刘备的对话,最终还是要依靠军事实力来进行的。”
庞季点了点头,忽然道:“子柔,你认为刘备真的会像方大人的计划书中所说的那样,将我们荆襄世族积累的财富,完全掠夺走用来与中原世族和黄巾贼对抗么?”
“这是肯定的,不管我们最后投向那个集团,我们都必须为这个集团供养,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里,关键是这个集团最终能否取得胜利,以及胜利之后,我们能否得到回报的问题,因此,我们现在的行为,其实是一种自保,一个中立宣言,以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慎重的选择自己的阵营,如果过早的投向刘备,就再也没有了重新选择的权力了。”
蒯良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这个话题有些过于沉重了,不过这个问题是不容逃避的现实,每一个人最终总是要站队的,现在只能是尽量提高自己的实力,以便在将来的站队中,争取更好的地位。
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