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摇了摇头,她不相信父亲说的话,颤抖着双唇:“何辄哥哥不会抛下我的,他一定在等我,对,他一定在等我,我这就去找他!”
母亲一把拉住她,苦苦劝慰。白苓哑着声音拼命地求母亲让她去见何辄。
“三姐。”这次拉住她的是白饵,白饵走到姐姐身边,从身后掏出一支簪子,强忍着泪水,微笑道:“这是今日姐夫托我送给你的簪子,本来让我在明日为你梳妆时偷偷给你带上,好给你一个惊喜,如今事态紧急,这支簪子就给姐姐保管。等到咱们安顿好,姐夫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到那时,你再把这支簪子戴在发髻,姐夫见了,一定欢喜。”
白苓接过簪子,心里突然很感动,她朝妹妹点了点头,她知道他的何辄哥哥没有丢下她,她要等他,无论多么难,她都要等他,借着火光,她发现这支簪子美极了。
劝罢,白饵说要去叫醒小桃桃。阴暗处,她旋即将崩落的泪擦干。她知道,这只簪子是她事先准备好要送给姐姐的贺礼。何辄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她不得不将这个谎替他撒下去。
夜半子时,最后一盏灯被吹灭后,白家数人皆从后院离开了。透过窗户,正堂那些被残雪掩盖的炭火所生出的寒烟,借着东风一路飘向被大雪吞噬的秦淮河,那个注定没有明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