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席的人包括沈崇寿都咧开油乎乎的嘴,哈哈大笑起来。
散席,沈有容回到自己的坐船,带着船队满意的返航。高进站在甲板上目送着老英雄的远去。
“村山秋安的事情卑职在海上一直未听说,明石道友登陆的事情,倒是听说了一次,却是土人自行解决的,抓住船后船上的日本人都自尽了,并未抓到活口。不知道总督大人从哪里得知?”王福满心惶恐,怕自己漏了消息失职。
“我有神人托梦!这个你不能比拉q后行船,沈有容不会为难我们了。”高进安慰着王福。
一切顺遂,高进在布袋登岸,很快就赶回了嘉义。
嘉义城中,比往日要萧条了许多,有些街坊中的房子暴‘乱’当日被烧毁,也还没来得及修整。
高进驻马,看着菜市口搭的法场前跪着一排排的人,侩子手提着大刀正准备行刑,周边围着一大群伸长了脖子看的人。
“时辰已到,行刑!”沧云旭坐在法场上,掷出令牌。
台下的侩子手们熟练的挥刀,嚓,又一个脑袋掉下,马上被专人拾着摆到旁边的人头京观上垒着。
高进看着旁边高耸的十来座京观,皱眉道:“杀了多少了?”
“当日暴‘乱’的暴民最后抓住了五千多活的,按照张夫人命令,凡不是主动投降的,凡是在暴‘乱’中有命案的,一律砍了。因为要审理,所以,每天也就砍了百来个,现在应该才杀了千把人。”杨文鼎急忙回禀。
“还审什么,凡不是主动投降的,剩下的每个城市分一点,全部杀了。记住要分到每个居民点。告诉所有的人,包括新来的,谁不按规则办事,就砍谁脑袋。一帮低素质人群,不用棍子,就不知道尊重别人的劳动。”高进痛骂。
“张夫人也是怕有冤案。”杨文鼎低头解释。
“有什么冤的,暴‘乱’大家都往家跑,你跟着暴‘乱’的人跑。不爱惜稳定的局面,公然破坏衙‘门’。没有衙‘门’,这群暴民就是被强盗杀的份。全杀了。家眷全部流放北海道。传令去吧!”
高进知道后世的伊拉克和叙利亚,因为没有稳定的政fu部‘门’,结果死的最多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随便被暴民杀。看着自己辛苦建立的乌托邦被破坏,高进恨的牙痒痒。
总督大人回来了,满城、满台湾的人都欢欣鼓舞起来,一扫连续十来天的颓气。所有的赌坊都被抄了个底掉,从事或参与了赌博的人全部被抓去挖煤。
台湾很快的又恢复活力,灾民的不断进入,填补了大量的劳动力,让大农庄、大盐场、大畜牧场、大工厂如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
新任的嘉义城守备苏单、布袋守备赵明、盐田守备唐虎上任了,至于布袋知府让夏允彝兼任着,待当地议会选出来新官再说。
基层的官吏筛选了一遍,议会重新恢复了吵闹。到了八月,一切不但恢复了正常,因为队伍纯净了,各行业反而更繁荣了。
外面的事情好说,总督府内有些事情就难缠了。
“小师弟,你都禁足二师兄半年了,看看还是让他认个错,让他出来随我搞研究吧!”忠厚的陈若虚,又一次来为张若谷说情。
“是啊,你看你启年叔,他放贷也不是故意要放到赌场里。从你一回来禁足。搞的陪我上街都不行,进儿,你看是不是把他们都放出来。我让启年叔也给你认个错!他那个管家已经发到北海道去了。”李妈也坐在旁边为王启年帮腔。
“张金莲带着陈仁去北海道快半年了,说起来我该去看看,自从同意田明和葛大牛试着打下那里,我还没去过。”高进将手中抱着的孩子放回彻心公主怀中,继续道:“让启年叔和张若谷随我去走走,立了功回来就好说了。”
李妈还有点不乐意,陈若虚笑道:“如此甚好。这半年你在,医疗研究所又有不少新研究,也培养了很多军医出来。要是你多呆一些日子,还可以试制更多的新‘药’品。”
高进笑:“我知道的这半年已经全说给你了,剩下的只有你们去研究了。传统医术着眼于提高个人免疫力,平衡身体来治病,我提出的医‘药’对症和物理治疗只是医术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还要大师兄多多思考。”
陈若虚赞道:“小师弟果然谦虚!”
高进搂着彻心公主的腰,对旁边的秋儿道:“开饭吧,难得大师兄来。派人把启年叔、二师兄一家、大师兄一家叫来,大家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李妈跳了起来,笑着对高进道:“我去安排,碧莲我们走,放心,不要看着我,我会给你准备大‘肉’包。秋儿,我今日就赏了你!”
总督府里的笑声化入整个台湾欣欣向荣的朝气中,沿着建了一大半的嘉义到基隆的铁路,一直向北,飞向了北海道和海参崴。
兴凯湖畔,王列山正紧张的带着人卫护着屯垦的农民撤退。
“辛辛苦苦干了半年的稻子,就全丢给建州‘女’真了?”乌拉那拉云生心有不忿。
王列山望着快要可以收割的稻子,心中也是‘肉’痛。正在这时候,一匹跑的气喘吁吁的哨马来报;“参将大人,建州‘女’真的马队先锋离我们只有十里了。”
“撤!”王列山大喝一声,打马追着远去的农民驼队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