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娃和王少波还有李二龙三个人从厂子后门出去了,因为他们听一个贴花工说六点才下班呢,现在是五点二十了,反正没事干,就一起出去到马路上转悠。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刚才看到的那些流程,他们商量该学什么?
王少波说他学上釉呀,上釉是个技术活,你看那些上釉工做的多细发,多认真。瓷器上不好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田娃说他学烧窑呀,烧窑技术难度大,是不是瓷器就靠那一把火哩,你们说是不是?!
李二龙说他学灌浆,连瓶子怎么形成的都不知道,学其他的就没有概念性可言,这是基础!
这是他在读高中时,学生物课让他有了这个意识的。生物课开始就只讲一些概念性的东西,什么核糖核酸、氨基酸、肽链等等这些不能用之前学过的知识解释的事物让人没法理解,只有死记硬背。学陶瓷没有基础,从中间程序上手肯定会经常有很多问题自己理解不了,三个月的学习时间很短,他不想浪费时间。他想多学几个工序,想着自己回去以后最起码可以多担任几个职务。
他们三个就这样边说边聊到马路上去狂了。
下班后蔺高峰给他们三个打电话,还想着和他们三个一起回去,最起码要管住他们三个,刚到景德镇他不敢让任何人走丢,有人找不见了就是他没有带好,毕竟他过来时老总还是给他叮咛过的,学的多与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四个人都要平安的回来。可是他打通电话以后才知道他们早就出去逛了,这让他心理很不平衡,我都硬是把时间熬到了,你们几个学徒娃还跑的比我还快?他于是到村口的马路上去找他们三个。
你们三个还出来早,刚才陈总在厂里找你们三个没找见,又走了。
不会吧,他来找我们干啥?
给你三个说工资的事呢,你们没在就没说又走了。
工资是总公司发的,跟景德镇的人没关系。工资该发多少是总部定的,咱就学三个月,三个月不发钱回去了工资高就行啦。
看吧你美的,技术学到手了你们几个再高兴不迟。
蔺高峰皮笑肉不笑,很轻蔑的看了一下田娃,仿佛他已经掌握了他们三个人在景德镇的的命运一样。
他们三个觉得和蔺高峰说不到一块,就在路口的小商店买了几包方便面回去了,蔺高峰也跟着买了两袋回去了。他们三个回去早,把烧水器插在保温壶里烧水,蔺高峰一看他们在烧水,自己就没动,他躺在床上耍起了自己的新手机。田娃他们三个把碗洗干净,拆开方便面把各种调味包也拆开洒在面上,等着水开了泡面。四个人都没说话,看天的看天、看手机的看手机、刮胡子的刮胡子、刷鞋的刷鞋,都好像有事但都没事。十几分钟后水噗噗的冒着热气还吹起了哨子。水烧开了以后王少波把烧水器拔掉,然后把整个水壶的水均匀的倒进他们三个的碗里。
等蔺高峰出来一提水壶,水壶很轻,他取掉木塞子热气冒了出来,水壶确实没有水了,一点也没了,连喝的一口水都没了,这下让蔺高峰生气了,他只好自己给自己去打水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