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柔一愣,然后景妃嗜人的目光就扫射了过来,紧接着便起身厉声的质问:“你是何人,居然敢诬陷朝廷众臣,死罪!”
面对景妃的质问,筱柔状似孩子般天真无邪的小声咕哝了一句:“不是说后宫不得干政?”声音不大不小,足可以让众人听清。
“你……”被筱柔的一句话气的脸色乌紫,走近了两步就要朝着筱柔的脸上甩手!
眼见自己就要受欺负,筱柔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呼一下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拉住了已经就要挨到自己脸上的景妃的手,大怒道:“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妇人撒野!”
或许是从没有人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她,一时间,景妃倒也在愣在当场,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御桌之后也是一脸惊呆的季天溯,期待他能给自己报这个一吼之仇。
“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容草民告退!”一脸怒气,筱柔跪在地上朝着上面的人说了一句,让她来早朝干什么,就是陪着他老婆闹啊!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没事,让你来不就是给景妃答疑解惑的!”从未见过刚才筱柔的样子,刚才的情景也确实震撼了他一下。
“这是陛下的家务事,草民实在是无能为力!”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季天溯的那张脸真是欠扁。
“皇家无家事,朕准许你断上一断!”
听完这句话,筱柔心底最后的一点礼仪也被胸中的怒火冲散,柳眉倒竖,也不谢恩,直接从地上起身,高声说了句:“好”。
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景妃,走近了两步,筱柔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调整自己的语调,平静的说道:“景妃娘娘,你爹十年前杀人放火,"j y"掳掠,无恶不作,多活了十年,老天已经很开眼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胡说八道!”景妃被筱柔的这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说话的底气也弱了不少。
“我胡没胡说,皇上自有公道!”转瞬间,筱柔又把问题推给了季天溯,冷笑一声,这下看他怎么说。
没等季天溯吱声,景妃倒先抢着说:“即便是又能怎样,那起草民岂能和国丈相提并论!”
坐在上首的季天溯见景妃闯殿,心情本已经不爽,现在她又出此等言论,胸中早已经是一股怒气积怨,只是按捺不发,倒是想看看筱柔会说出些什么来。
被景妃的一句话勾的火气拱了上来,筱柔也忘记了自己是身在何处,这个朝堂俨然成了她的演讲场:“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小小的国丈,难道比皇上还大吗?”
筱柔一句话就给来人扣了个大帽子,与天比肩,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只听得筱柔说道:“景妃娘娘,你贵为皇妃,理应安分守己的呆在后宫,细心保养,调理长公主,这朝堂之事,还是留给我们这些男人吧!”
自古,朝堂就是男人的天下,而后宫才是女人的天下。拿后宫邀宠的那一套放在朝堂,简直是可笑之极。
深呼吸了一口气,筱柔最后说了一句:“景妃娘娘,现在离午时三刻没多少时间了,与其在这里浪费,不如去看看即将天人永隔的国丈大人吧!”
在筱柔这里没有讨着任何好处,还被当着众臣的面如此奚落一番,景妃狠狠的看了筱柔一眼,然后转头继续哀求季天溯。
上面的季天溯看了这些,哪里还有耐心再听景妃唠叨什么,不但给她的位份连下n ji,而且还直接让人给她轰出了大殿。
摇头叹息,帝王薄情,早朝就在这样的情况中结束,筱柔在众人的注目之中坦然的步出了大殿,至此,她再战成名了。此时,人人皆知落榜举子刘欢先是搬倒了国丈,继而大战宫妃,两获全胜。
“这样伶俐的人,可是留不得!”站在狰狞的雕龙柱前,季天溯看着筱柔的背影喃喃自语。
回了展府,一连数日,季天溯都再没什么动静,日子过的平淡如水,借着季半城的腰牌,筱柔每日和展夫人一起去天牢探望展老爹,见他并无异样,倒也渐渐的放宽了心。
这期间,曾经在大殿之上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陈醉来拜访过,但是两人有意无意的错过了机会,所以,自那次之后,竟再也没见一次,因此,筱柔心里一直愧疚,到底她应该当面说声谢谢的。
整日在家闲坐,突然想起了久未见面的季半城,本想去探望一番,但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被皇上关了禁闭,想来应该是任何人都不能见的,经过了上次的两个事情,她本已出尽风头,如果再有什么出格之举,恐怕有人就该辣手摧花了。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便是她和季天溯的十日之约,围场秋猎,这对于她来说,着实的有些难度,先不说她不会骑马打猎,光是她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可怎么解释。
于是今日去看展老爷之时,她便是眉眼不展,脸上一股浓浓的忧虑之色,倒让牢狱里的人开言宽慰:“有什么烦心事,和爹说说!”
自己得不到解决的方法,于是便一五一十把事情坦白,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展老爹是知道的,不必再隐瞒什么。
听完了筱柔的话,隔着牢门,展老爷一笑,轻轻的说道:“皇家围场秋猎一般为时半月左右,你只说你前往流云庵为我斋戒半月,只怕无人怀疑。”
“姜是老的辣!”点头一笑,筱柔由衷的赞叹,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