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镇上找姚吉华书记去,我不相信,只坐着支部委员职位的这个小村官,敢用这么大的权力。”在何梦根家门口,何志根面对众人手舞足蹈地喊着、嚷着。
何梦根耐着性子劝何志根及眼前群众:“你们不要去打扰姚书记了,人家新镇刚成立,工作千头万绪。”
何大奎也挥臂高声说道:“你们不要官官相护,我们该办的市场,何喜富他凭什么去跟湖上村达成诸北村不去争办市场的协议,他不跟陈东贤联手去镇上说,那镇上会这么肯定把市场办到湖上村去?走我们就找姚书记去。”
“何大奎,你这是聚众无理上访,与党的组织纪律是不相符的,其实这事也不是何喜富的事,更不是镇里姚书记的决定,只不过是湖上村先想到了,他们办这个市场我们也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应该支持才是。”何梦根欲竭力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群访事件。
“大奎你是党员,你怕党纪处分就别去,我不是党员,我就去,大家想找镇政府评理的就跟我来!”何志根把手一挥顾自走去,刚刚集聚的群众三三两地跟何志根走去。
不一会,何志根坐着一辆手扶拖拉机机过来,在何梦根门口停下后招呼大家说:“想去镇上评理的都上车。”
集聚在一起的人络绎爬上了拖拉机,手扶拖拉机“哒哒哒”地冒着黑烟慢慢起步,何大奎看看刚才喧闹着的人群中只有自己未上车,也就在拖拉机即将加速的时光跳了上去。
在诸北镇政府门口,姚吉华书记和章飞华镇长一前一后推着自己出来,刚刚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的何大奎先认出了姚吉华,他抢先一步走到姚吉华面前跟大家说:“同志们,这就是姚吉华书记,我们的事就得跟他说呀。”
“好哇—”大家蜂拥般地挡住了两位镇领导的去路。
“你们这是干什么吗?哪里来的这帮人?”镇长推着自行车抢在姚书记前跟突然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的人说话。
“我们是诸北村的,今天就想跟你们两位镇领导讨个说法。”何志根一马当先向姚书记和章飞龙说明自己来意。
何志根敢在这两镇领导面前如此肆无忌惮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有人透露,就在党员大会讨论何喜富入党时候,诸北村有员提出来说,何志根也是党支部多年培养的入党对象,而且一直担任民兵连长,是否同时考虑其入党问题。后来是被当时乡里的章飞龙书记否认的,理由是何志根好斗好整人,没有一种一心一意抓生产,全力以赴促发展的思想,所以今天他带有一种报复的心态带一小部份群众跟镇领导闹事。
听说是诸北村来的,章飞龙就立即跟姚书商量起来:“是诸北村的事,就让姚大江来接待吧,他现在这个村的联村领导,我们继续去办我们的事。”
姚大江昔日东白湖公社的团高官,后来调到江尾区当组织委员,撤区并乡设镇后他是诸北镇的组织副书记,也属镇里的第三把手,加上又是诸北村的联村领导,接待处理诸北村的群众来访,当然是理由十足的。
但姚书记没有采纳章飞龙镇长的意见,他一推章飞龙的手说:“慢,诸北村这样的群访,是诸北镇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我倒要听听他们有多大的冤屈要申诉,来,请他们到大会堂。”
姚吉华向这批群众一招手后,自己带头返回了镇政府,在车棚里停放好自行车,率先走进了大会堂。
大会堂就在镇政府办公暨宿舍楼对面,是用五间高平房连接而成的,东侧由围墙和门台与办公宿舍楼相接,西边以食堂餐厅与办公宿舍楼相连,形成一个假四合院。
姚吉华走进会场后率先在平时开会的主持位上坐着,当来访群众进来时,就让他们一个个在前几排位置上坐好,最后进来的章飞龙镇长,他坐到了姚吉华旁边的位置上。
看看大家坐定了,姚吉华书记就讲了话:“一个村,开着一辆拖拉机,组织这么多人来上访,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是第一次看到,诸北镇成立后,不要说这么多人的上访,就说是群众来访也是第一次,相信这里面我们的群众冤屈一定很深,也相信我们的组织者能力很强,所以我有心想听听,但话不能乱说,要有组织有纪律地说,谁是组织者,就由谁来把今天上访的事由说清楚。”
姚书记的开场白说完了,会场里顿时静了下来,群众看看何志根,何志根看看何大奎,何大奎想说又不敢说。恐怖沸腾
一封署名为诸北村部分的群众来信放到了市工商局汪局长的案头。汪局长感到奇怪了,诸北镇刚成立时,诸北、湖上两村的领导同时向他敬酒,希望尽快给湖上村批下一个珍珠交易市场下来,现在这诸北村又有群众来说,要办这个珍珠市理应办在诸北村,而不应该办在湖上村,理由是诸北村是白塔湖畔珍珠第一村。
群众和干部为什么会产生意见分歧,再说何喜富又是养蚌育珠的领军人物,难道说是何喜富艟殖ひ桓龅缁按虻揭吉华书记这里问情况。
来诸北镇收购珍珠的客户越来越多了,有宁波、上海、江苏的,也有广东这些远处来的,他们不知道那个村庄有珍珠,也不知道哪个村是诸北的哪个村是诸南的,只有在白塔湖畔挨村挨户的问。那些上海、宁波、江苏过来的客户说话还可以听懂一点,老百姓还可指指点点提供一些帮助,但遇上广东之类的远客,老百姓听不懂他们的话,也无法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