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南关大营门口,大妮儿欣喜的看着自家老爹。
老爹又遇上那位大人了,又能赚大钱了,自己的嫁妆钱也有着落了。
王得着眉开眼笑,满是皱纹的黑脸庞仿佛一朵黑牡丹,笑眯眯的开口说着。
“就是那位大人,我这两年特别留意这位大人哩,原本以为这位大人战殁了,没想到竟然是升官了,今个我听范都尉说了,那位大人升侯爷了。”
大妮小麦色的脸颊上满是欣喜:“太好了,爹,那你可要爱惜好自己的身子,争取能跟大人多跑几趟,早早攒足了钱,就不再跑哩。”
“这是娘给你做的布鞋和袜子,还有俺烙的饼,这是二妮给你打的酒,她挖了十天的葛根,就换了这么一小壶。”
“三妮儿盼着你早点回家,爷奶身体也都好着呢。”
大妮说着家里的情况,絮絮叨叨,仿佛要说不完了一样。
老王嘿嘿笑着,把大妮递过来的包裹一一收好,叮嘱着女儿说了:“侯爷许了我当卫军,跑几次之后,我就能跟着都督当卫军,赚更多钱了。”
“要是我战殁了,妮子你跟你娘别忘了来领抚恤,可是有五百两银子呢。”
大妮的脸一白,瞪了老王一眼:“爹你净胡说,民夫又不上战场,再说了,你当卫军,也就是伙头军呗,从来没听过伙头军上战场哩。”
老王嘿嘿笑着:“是是是,我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凡事不都有个万一不是。”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那边老范就嚷嚷了起来,辎重营开始装粮,准备出发了,收拾驮马的民夫都赶紧回来。
老王不敢怠慢,叮嘱了闺女几句,照顾好爷奶,姥爷姥娘,就急匆匆的抱着东西向营地里走去了。
一时间,营门口满是父别子、夫别妻、子别母,弥漫着浓浓的离愁。
苏路叹了口气,这样的场面,古今千年,都从来没有改变过,为了赚钱远离家乡,抛妻弃子到远方讨生活。
若是能扫平图勒,就能给这样的日子加上一层保险,让他们起码没了死别的担忧,分离的别绪就少了很多。
苏平过来向苏路请示着说了:“二哥,辎重营收束停当,准备出发了,老范跟何从志都找你呢。”
苏路起身:“走,跟何从志道个别,咱们也该走了,尽快把粮食送到临洮屯堡去,还能跟萧琮大将军分说一下接下来的战略。”
交接很快,签署了几份军务文件之后,苏路就能带兵保护民夫离开南关大营了。
大队出了南关大营,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北阳城东门。
到了这儿,民夫跟卫军都放慢了脚步,尤其是家在北阳的人,心里仿佛长了翅膀一样,已经飞到城墙内的院子里去了。诸天之从大唐开始
苏平虎吼一声,点了五百骑军出列,问着苏略说了:“二哥,出了什么事儿,要五百骑军?”
苏路吩咐着说了:“我去剿灭个寨子,好让大家今晚上安营扎寨,你看好民夫队,可千万别让土匪给我劫了。”
苏平恭敬的领命,指挥队伍开始加快行程。
骑军半盏茶的功夫,前面就能看到夜狼山了,转过几道弯,骑军就到了夜狼山下。
“此路是我……”
打劫的声音刚起,冒头的土匪就被伙伴给拉了回去,紧接着,一队土匪就扔了兵器,亡命向山后跑去了。
苏路手一挥:“追上去,灭了他们,降者不杀。”
骑军开始加速,很快就追上了逃跑的土匪,马儿嘶鸣,围成一个圈子,把三十来号土匪给围住了。
土匪们一看大势已去,麻溜的跪下磕头。
“军爷饶命,咱们不是坏人,没敢打劫过卫军。”
“咱们只是劫财,从来没伤过人,昨个还放了一个不肯舍财的土财主。”
“军爷饶命啊,再也不敢当土匪了。”
苏路微微弯腰,问着跪地的土匪:“说,你们是不是夜狼寨的?”
几个磕头如捣蒜的土匪立即七嘴八舌的说了。
“是是是,我们是夜狼寨的。”
“大当家逃了,兄弟们日子苦,实在没饭吃了,这才来抢劫的。”
一群土匪诉起了苦。
土墩儿一鞭子下去,土匪立即没了声音。
陈四骂着说了:“前头领路,爷们今儿要在夜狼寨扎营。”
明晃晃的刀举了起来。
土匪瞬间怂了:“好好,带路,军爷这边走,寨子就在山坡后面。”
转过一道山梁,卫军们就看到了夜狼寨,只是山脚下的一个小寨子,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普通的村寨。
“你们夜狼寨有多少人?”
苏路问着领路的土匪小头目。
小头目点头哈腰的说着:“前几日大头领还在的时候,约莫有三百人,现在么,大头领走了,大半弟兄都被大寨子给叫走了,咱们寨子只有百十人了。”
苏路闻言看了看手里的册子,不错,记载的就是三百人,定骧卫虽然来宣府的时间不长,这情报工作做的很扎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