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动了动脑袋,蝴蝶发簪的流苏垂顺的与发丝一起晃动。
陈解鞍单手抓起背篓,嘴角带着点笑。
媳妇很喜欢这个簪子。
“相公。”
小媳妇说话了,应该是要说些如丝的情话。他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子,得到相公亲手送的礼物,会娇羞不堪,情话如绵。
陈解鞍打开耳朵,连身子都侧到一边。
旁边的人儿没察觉,眉头皱的很紧,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说谎骗不了人,有什么事情,一张脸全都说清楚了。
“你还记得我昨晚说的那个迷糊的梦吗?”
陈解鞍没听到小媳妇的情话,倒是被问得一头雾水。
男人摇头,他昨夜吓得半死,等见到季湘,脑子里的混沌一下就拨弄开了。别说责骂,就连心里的猜疑也都没了。
他不傻,知道小媳妇有秘密。
可人活在世,谁背后没有三五个秘密?
就连他,也是烂账一堆。
季湘等了半天,想便宜相公来句话,好把自己接下去的解释说出来。奈何相公睁着无辜的眼睛,里面还闪着几分怜惜和坚毅。
见鬼了,她是怎么看出来这么多情绪的。
“咳咳。相公,你过来。”季湘拉住陈解鞍的手腕,将人带到偏僻的地方。
这是南街拐弯的小巷,经过的人不多。但从灰色墙砖里爬出不少碧绿的叶子,一抬头,就能看见一簇的花朵。
有几朵落在地上和夹道的青苔一起迎接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陈解鞍不解,拿眼神询问。那瘦弱的人睁着黑亮的眸子,鬼鬼祟祟的看着四周。
等戒备好,她伸手去怀里掏出手帕包着的东西。那方手帕是王氏给的,上面绣了四五只小兽争食,十分有趣。
陈解鞍眼里点了些笑,也就眼前这丫头聪明,知道这些鸟兽灵气可爱,会引女人家喜欢。
季湘其实还想把那大元宝拿出来,不过先前怕财露白,就塞到下面去了。
她那一头乌黑云鬓中有只蝴蝶展翅仿若飞翔,手帕躺在她的手心,一层层揭开,那折叠好的五十两银票露出了真面目。
抬头,巴巴看着惊讶的陈解鞍,她咽下去喉头艰涩的口水。
“相公,其实我死过一次。”
没有说谎,确实在成亲当日,原主就被亲娘害死了。
风从深深的巷子里吹出来,与发丝厮磨,纠缠,两人的目光重叠在一处。季湘看见陈解鞍眼里的讶异以及很深的一种复杂情绪。
是同情吧。
毕竟原主过的那些日子,还比不上府院里的丫鬟。现在卖身契也在陈家手里,生死就凭眼前人的一句话。
季湘略微有些寒,先前冒起来的一股热情也都沉寂下来。陈解鞍不会是普通人,可她是。古时候最讲究门当户对,自己这个发妻估计就得下堂。
深吸一口气后,季湘扬起脸,努力笑了出来。陈解鞍的担心和忧虑无疑是最大的鼓励,不管以后,她活在的时间是当下。
“娘卖我时怕我途中逃走,所以把我打晕了。等我缓过来,就有个穿着十分富贵的胖仙人出现,说见着我喜气,要赐福。”
华国重道,朝堂设国师,天子寻仙求长生。就连普通老百姓,大病小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拜神。王牌狙击:枭妻恃宠而骄
怎么不缺,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要置办。没有田,总要养几头猪吧。除了这些,她还想弄个小铺子,尽早把空间和灵泉利用起来。
不努力赚钱,怎么成为华国富婆。
怎么配当种田文男主的老婆。
想完这些,季湘偷偷的看了眼陈解鞍。心里像是被熨帖了一般,等欣赏好美色,她一本正经的说道:“相公,打猎危险系数太大,风险又高。要是你有个意外,我和娘怎么办?不如我们等屋子起好,再来县里做点小买卖。”
陈解鞍点头,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预备第一个生意就是烧烤。”香料都买好了,花了可多银子,要是做不出来,那她真的是亏死了。
“也是那个仙人教你的?”陈解鞍看着季湘手舞足蹈的样子,恨不得捏了捏那张神气活现的脸。他这么想了,手上也做了。
季湘不满的拿下那只爪子,重重的点头。“不止这些尼,还教了我好多。不过天机不可泄露,得日后看我展示。对了,相公,那个烧烤的铁架能打出来嘛。”
这小傻子,现在才想起来问。
忍俊不禁的陈解鞍又捏了捏那张灵气可爱的俏脸,肉太少,他又不敢使劲,只能象征性的摸两把。明明流氓的动作,这个男人做的光明正大且有仙气。
宠溺的刮了下季湘的鼻子,陈解鞍牵起她的手,边走边说。“能做,只是价钱上恐怕谈不下来。”
钱不是问题。季湘原本还扭捏着和陈解鞍的亲密,现在已经全然忘记,只兴奋于烧烤架的诞生。
“工序会比较繁琐,所以要了十两。”
一把菜刀,淬炼打磨,最贵的是三百文。一副烧烤架,居然要十两。
抢劫。
季湘的表情被陈解鞍看在眼里,“确实难了些,他们要重新浇筑模子。”
当家做主的人都这么说了,季湘还能怎么办。
等上了牛车,赵二花又将眼睛递了过来。这次她还挑了个离陈解鞍近一点的地方,“鞍哥……季湘妹妹,你们这次买了什么,瞧着有不少东西。”
赵二花想起早上的尴尬,这次倒是识趣的先问季湘。不过虽然是和季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