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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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推着车子走,好长的时间,没人出声。
五郎没跟着进铺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现气氛有些怪异,就悄声问连蔓儿。
连蔓儿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
五郎长长的哦了一声。
“反正……糖这东西,也放不坏。要不咱吃完了,还得再买。”连守信道,说话的语气不同于平常,很有些自我安慰地道。
张氏没有说话,不过表情也有些纠结。
连守信和张氏两口子,人老实,但是并不傻。赵文才的“热情”让他们有种很不舒服,很别扭的感觉。
成功的买卖人都讲究待人热情,但很会拿捏度,会热情的让人舒服,而不是赵文才刚才给他们的那种感觉。而刚才在店铺里,连蔓儿明明瞧见了,对待其他客人,赵文才和赵富贵表现的都很正常。
想招揽主顾,生意人一般的做饭是给添称,就是多称一点东西,或者额外给添些别的东西,或是少收几个钱。别看那么一点点的让利,却能让人高兴,也乐于接受。
连守信和赵文才是平辈,怎么会平白要两斤糖的馈赠。赵文才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精明颇有余,厚道很不足。这是连蔓儿这次对赵家父子的印象。
就如同吴玉昌单独给赵秀娥的嫂子开了一桌席,因为赵家是新亲,所以格外给面子。她们这次被多买了两斤糖,那么下次那。赵家就是这样消耗着新亲的体面和连家对他们的人情的。赵文才这么做,真的聪明吗?他难道以为别人是傻子。他还指望他们再到他这铺子里买东西吗?
“看来,咱以后还是别上他们这买东西了。”连蔓儿就认真地道。“就算是亲戚,咱也不能让人家不赚钱,总吃亏啊。”
“以前咱也没跟老赵家交过事。……好像和咱不是一路人。”连守信想了想道。
“秀娥她嫂子在坐席的时候……”张氏就低声将赵秀娥的嫂子在坐席时的所作所为和连守信说了一遍。
“我听咱娘说了,”连守信道,“看来他们老赵家就是这样的门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哎,秀娥那孩子……”张氏叹了口气。没有接着往下说。
一家人就这样对赵家的人品达成了一致的看法,都决定以后要保持距离。
前面就是粮店,这次是小七和连枝儿在外面看车,其余的人进了店。连守信拿了两个袋子,一个袋子装大米,一个袋子装白面。大米买了二十斤,其中五斤孝敬连老爷子。十斤孝敬张青山,剩下那五斤,他们打算留着过年的时候吃。白面也买了二十斤,十斤孝敬张青山,十斤自家吃。
之所以面比米多,是因为大米饭,她们一家人都更偏爱面食。
连蔓儿看见粮店里有糯米,又买了两斤。
之后又去酒铺子里买酒,连蔓儿仗着人小嘴巴甜,又像掌柜的要了一小块酒药。
买年货的最后一站。是张屠夫的肉铺,三斤顺顺溜溜的肋排,再加上两根大棒骨。
“四兄弟,你家那豆芽菜发好了没有?”接过钱。张屠夫就问连守信。张屠夫家这过年要请客,那天给连家杀猪的时候,就和连守信说了,要买十斤的豆芽菜。连蔓儿家的早点铺子用的肉,都是从张屠夫这买的。日子长了,在价钱上张屠夫就让了一些。另外,他知道张氏发了豆芽再卖,但凡他家里有事要买豆芽,都是从连蔓儿家买。不仅如此,有人办酒席从他这订肉,他总不忘说一句,连家的豆芽菜好,给连蔓儿家招了不少的主顾。
“明天就发得了,要十斤是吧,明天我让孩子给你送来。”连守信就道。
“那不用,明天你们那有人请我杀猪,我自己过去拿。”张屠夫笑着道,“四兄弟,我正月初四请客,你可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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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回到家里,已经过了晌午了。一家人简单地吃了饭,就带了米和酒到上房来。
“一大年了,就这几斤米,二斤酒,是我们一点心意。爹娘别嫌少。”连守信送上米和酒,说道。
连老爷子忙摆手,说不要。
“你们刚分家,才吃了几天饱饭?干啥花这个钱?就该留着那钱过日子,我这啥也不缺,不能要你们的东西。”
“爹,这是我们孝敬你们二老的。说啥,你也得收下。”张氏道。
“都买了,也没法给人退回去。”分说了半天,连老爷子才让了步,“这样吧,这酒我就留下,这米你们拿回去,给蔓儿和小七两个多熬两顿大米粥喝,比让我自己吃,我还乐呵。”
“爹,你就别惦记她们了。”连守信道,“家里也买了几斤,过年给她们吃。”
最后连老爷子还是将东西收下了,两坛酒就摆在柜上,周氏让连秀儿拿了个盆,将五斤装了进去,把空袋子还给张氏。
“过年那天,你们一家都过来。”连老爷子就道。这是说要连守信到上房来一起过年。
“爹,过年我们就自己过吧。”连守信道。
“这个年还是一起过,明年,你们再自己过年。”连老爷子坚持道。
连守信有点犹豫,目光望向张氏。
“爹,咱还都在一个院子里,我们就是自己个开火吃饭,和往年也没啥不一样的。”张氏道,这是坚持自己家单独过年。
“哎,你们自己有主意了。”最后,连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