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姜,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啊,就知道睡!这都什么时候了!夏姜,夏姜。。。。。。“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使劲推自己,夏姜还有些恼怒来着,这谁啊,我好不容易休个周末。
“哎呦,夏姜诶,快起来呀!”
真是聒噪。
夏姜从床上坐了起来,勉强睁开了两只眼睛,妈呀这谁呀?
不怪她立时就清醒了,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只见床头站着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这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粗布麻衣,还是右衽的短谒样式,身材矮小体态消瘦。不知是不是太瘦的缘故,脸皮都朝下耷拉着,在不大的脸盘子上堆成一道一道的,看起来跟微缩梯田似的,搭配上那副怒火冲天的表情很是吓人。
床也不一样了,不是自家带软包的那种欧式床,而是一张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木板床,床上铺了一个薄薄的灰色铺垫,但不知是因为用的时间太久还是主人太懒,垫子上东一片西一片分布着许多不规则的污渍,油光光黑黝黝的,另外还有一些深红的,像是大姨妈光临后残留下来的污渍。那垫子一看就是许久没拆洗过了。
见此夏姜立马就下了床,不是因为那婆子一直喊的缘故,是觉得呆在上面膈应的慌。
她不动声色地在屋子里查看了一番,这屋子可以说相当简陋,除了身后的这张床,还有一张斑驳的掉了漆的八仙桌,两个或裂或歪歪着的长条凳,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家具了。墙上和地面均裹了层黄泥,那黄泥抹得也不平,就像是谁闹着玩用手抹出来的似得。方格窗棂子上糊着的白纸破了好几个洞,这时候正呼呼地往里钻风。
夏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没有夹棉的浅绿曲裾,曲裾,这是曲裾啊!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穿越了,要是穿越了,这环境有点儿惨吧。
那婆子瞅着夏姜已经完全醒了,就更不客气了,先是狠狠在她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然后便拽着她朝门外走去,边走还边叨叨着,大体就是骂夏姜懒,不干活什么的。
为什么不疼呢!夏姜姜有些不明所以,刚刚看那王婆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有手下留情了,但为何自己一点儿疼的感觉都没有呢。
“你还愣什么愣啊,赶紧走吧,大厨房都快乱套了!”
“大厨房?”
“是啊,刘通那老匹夫昨晚竟然趁乱跑了!可恨的家伙!这学宫里还有一百个学子等着朝食呢。祭酒夫人说了,你先别管小厨房了,她拿糗糒对付对付就得了,你啊先把学子的饭做了再说。那些个人可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一顿饭也能给你扯到国政大事上,你若让他们逮住了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呢!刘通这个老匹夫,最好别让人逮住,不然你看祭酒大人怎么收拾他!哎呀,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走!”
王婆子边往外拉扯她边嘟囔着,“就你那两下子,也不知能不能混过去,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现在也没个别的法子。”
夏姜姜懵懵懂懂地跟在王婆的身后,一路跌跌撞撞地到了传说中的大厨房。待看清大厨房的模样后又是惊得跌了眼睛。这也叫大厨房?
外墙是用石头夹杂着黄土和稻草砌成的,内墙只抹了黄泥。房顶上是木头的椽子,椽子上铺了些干草。木质的门板中间咧了一条大缝,即使将两块门板关起来,风也是毫无阻挡呼呼地朝里面蹿。
房间特别大,用平米换算的话约莫有四十平了。整间房只在靠南墙的地方堆了一排炉灶,样式还是类似于现在农村的那种砖砌的大锅灶,只不过这里的灶一看就是是用土坯砌成的。灶上放了几口黝黑的发亮的铁锅。锅台旁边放了几个瓦罐,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摆在灶台上,就应该是调料什么的了。挨着灶台的墙上挂着几个竹子编的简易笼屉,直径约莫快一米了。
屋子的正中摆了一张长条的大桌子,桌子中间摆了一溜圆木墩,木墩像是用了许久了,四围的壁上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木墩子中间的位置较四周凹下去很多,上面还沾了一些碎木屑。木墩的旁边随意放着几把刀,应该是菜刀,但那些刀又厚又重,比现在的刀要笨重许多。木墩的旁边还堆了几个竹编的箩筐,箩筐里放了一些蔫了的蔬菜。
北墙根那蹲着几个小童,五个男孩三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那五个男童正将手伸进乌黑的大陶盆里淘洗小米,那三个女孩则在一旁洗韭菜。
“快点啊,再有个把时辰,那帮人的早课就结束了,要是结束了你还没整好,就等着那帮人来找你算账吧!你可别以为他们一个个文质彬彬的就守礼了,一个个吵起架来兵不血刃比莽夫厉害多了。你可赶紧开火吧,我先去服侍夫人进食了。”
这婆子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就丢下一脸懵懂的夏姜风似的出门了。她呆呆地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几个跟她如出一辙挂着呆滞表情的小萝卜头。
“夏姜姐姐,粟已经淘好了,只是。。。。。。只是不知要放多少水,刘师傅还没教我们。”
及至小萝卜头又喊了好几声夏姜姐姐,夏姜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叫她,还有粟是什么,小米么?对哦,古代小米就叫粟来着。
“夏姜姐姐,韭菜也洗好了,可以煮了。”
煮韭菜!能吃么?
夏姜很快就将跑的不知道多远的神经拽了回来,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