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师伯,我怎么在这儿?”
“申把你送过来的,丫头你怎么又中毒了,这回儿是得罪了谁?”
夏姜半坐在床上,似是没有听懂一样,呆呆地看着他。
王大洋叹了一口气,也是,谁也不会跳出来告诉你我给你下毒了不是。
更何况,夏姜这丫头跟阿九一个脾性,得罪了谁肯定也早忘了。
不过下毒的人也当真狠心,这种诡异霸道的毒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么小点儿剂量就如此伤身,要是剂量大了,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王大洋给她端了碗药,
“毒虽已经解了,你这身子也受了损,这几日就好好待在这儿,等调养好了再回去吧。”
“我师父知道了么?”
“没敢告诉她。”
“嗯,千万别告诉她。”
师父这会儿子马上要生了,万一情绪波动再有个好歹,她就真没脸见青微山的师兄师姐了。
“师伯,还是让鹤颜送我回去吧,你给我抓几幅药便好。”
“你这丫头。。。。。。”
“师父快生了,不能节外生枝。再说了要是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翠翠和冬儿你也见过,都能照顾我,不必担心。”
夏姜坚持要回去,王大洋无法,只能给她抓了药,派了辆马车把人送了回去。
夜半,夏姜弓着身子睡得正酣,卧房的门闩发出了细微的响动声。
这动静惊醒了在一旁守夜的冬儿。
她握紧剑柄,敛了呼吸,将身子隐在帐子之后。
昨日就不该让小姐一个人去的,今日若再容小姐有失,她就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公子了。
那脚步声很轻,一听就知道对方内家功夫不弱。
冬儿不敢轻敌,一直等他到了跟前,掀起一边的帘帐,才陡然出剑,直冲着对方的面门刺过去。
他的反应十分迅捷,先是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冬儿的剑,然后迅速闪身到冬儿一侧。
冬儿赶紧调转了身子,还未来得及提剑向他刺去,胳膊已受了他一掌。
他下手十分狠,只这一下,冬儿的胳膊便抬不起来了。
顾不上胳膊的疼痛,冬儿迅速调转了方向,让没有受伤的左半边身子对着男子。
又将剑快速过到左手。
如今也不敢再贸然进攻,只护在床前,防着那男子上前。
男子站在那里未动,目光却略过冬儿盯着床上正熟睡的人。
“她怎么样了?”
他突然开口问道,声线微凉又似乎带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
冬儿一怔,没有回答。
他又看了一瞬,突然向床边走来。
冬儿伸出未受伤的左臂护在夏姜身前。
他却似如无人之境一般,几步到了床边。
冬儿提剑再次向他刺去。
他一个闪身绕到了冬儿的一侧,手起针落,冬儿就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龙且撩开半透的纱帐,目光落在弓着身子缩成一团的小人身上。
她额头上沁着些汗珠,在月光下闪耀着晶亮的光芒。
眉头蹙着,脸色苍白。
龙且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捏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她嘴里。
梦中的人似有察觉,眉头蹙得更厉害,嘴里还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龙且低下头将她的嘴堵住,不让她把丸药吐出来。
一直等听到了咕咚一声,知她已经咽了下去,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月光透过淡黄的窗户纸透进来,散了一床,好似她是躺在万千星辰中一般。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脸颊上摩挲起来。
怎么会是你,怎么偏偏是你!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他轻轻走到窗边,裂开一条小缝往外看,原来是夏青嵘举着盏灯过来了。
夏青嵘的身份已经查过了,倒是没什么问题。
既然夏姜认了他做弟弟,他便不愿意伤害他。
在他将要踏进门槛的瞬间,龙且便飞身从窗子飞了出去。
等夏青嵘追到窗边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主君,”
柳青抱着拳,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立在季离身后。
季离并不急,拿剪子剪了剪烛芯才转过身来看他。
“不出主君所料,属下守在夏姜姑娘宅子附近,确实看到一人,身形很像沐夕尧。”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好是子时,属下本来已派了人跟着的,可惜被他发现甩掉了。”
“无妨,确定他还在京城便于我们有利。派人远远地盯着,他总会出现的,万不可再打草惊蛇了。”
“是,属下明白。”
季离暗自思忖着,夏姜接连两次都中了玄罗门的毒,偏偏又都转危为安,这绝对不是巧合。
既不是巧合便是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夏姜是被他胁迫,但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还有细细想来,他们相处的时候,夏姜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既秘密回了京城,暗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筹谋。
若当真如此又何必冒险去找夏姜呢?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夏姜中毒的?
季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除非当时他在现场!
“柳青,去查一查司马府寿宴当日的宾客名单。”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柳青一出屋子,季离便后退了一步,身子撞到了后面的桌子。
“咳咳咳。。。。。。”
他身子向下弯去,随着气管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