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师徒二人来到西岐城。
燃灯等人出芦蓬接住,云中子也就罢了,都是师兄弟,见面不是一次两次,都很熟悉。
只是云中子身后跟着的一人,众人见了各个惊异。
就见:
“面如青靛,发似朱砂,
“鼻梁高耸眼凸起,横生唇外是獠牙。
“炼就金刚体,背生双肉翅。
“昂藏身躯高两丈,手中金棍九尺长。”
再仔细看,双翅上一书‘风’字,一书‘雷’字,二翅招展之时,还有风雷之声传来。
众人齐齐抚掌,“奇哉!奇哉!”
“今日得云中子下山相助,更有如此异人弟子,料那帝辛营中无人可敌,好好,传令,今日再破一阵,待十阵俱破,挥军掩杀。”燃灯道人兴奋说道。
实在是背生双翅之人太过罕见,自己等人抵住赵公明,只雷震子一人就可令帝辛普通军士无法抵挡。
燃灯带着众人来到阵前,第九阵乃是‘红水阵’,阵主王变王天君。
此时王变听见对面叫阵,早做好准备,上了板台,将三葫芦红水备好,专等破阵之人。
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有人来破,心下疑惑,往阵外看去。
就见燃灯在那里一脸踌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来燃灯刚才见到云中子,一高兴直接带人前来破阵,可到了近前却犯了难,该叫谁去试阵?
此前烈焰阵主白天君用一葫芦红水逼退陆压,可燃灯也不知道那红水就是来自于王变,所以对红水阵还是不知底细,只能派人试阵。
云中子刚来,也不能就叫雷震子去试啊,想来想去,想起一人。
“邓华,你去破阵。”
邓华就在众人身后,听见燃灯再次叫自己破阵,也是一阵错愕,面色从疑惑变为坚定,也没回答燃灯,就自顾自进了红水阵。
燃灯见邓华如此无礼,本来恼怒,可转念一想,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与他动气?
邓华进了红水阵,也不拔剑,也不召云,就那么直直走到板台之前。
见状,王变也有些心下迟疑,这是啥意思,放弃反抗了?不能反抗,就只好承受?
也不管那许多,伸手搭上葫芦,就要把红水朝邓华泼过去。
就在此时,邓华开口,却声如蚊呐,王变勉强听清,也不答话,伸手又从香案下另取一个葫芦,替换了原本三葫芦之一。
只是这一切,因为被邓华身躯挡住,外面的燃灯等人无一看清。
葫芦扔出,涌出遍地红水,将邓华包围,就听邓华一声惨嚎,倒在红水之中,随波浮沉。
见邓华已死,王变跨鹿出阵,“燃灯,你总是派门人送死,这邓华侥幸逃生,你还要他再来,于心何忍?”
燃灯只当作没有听见,转头对道德真君说道:“此阵三葫芦红水,已去其一,你可前去破阵。”
道德真君领命,来到阵前,因前日被帝辛在阵前大肆羞辱,道德真君一直心含怒气。
此刻大骂道:“王变!你等不谙天时,指望扭转乾坤,逆天行事,今你等十阵已破八九,尚不悔悟,犹然恃强狂逞!只怕你葬身黄泉,悔之不及。”
王变听完也是大怒,“道德真君,你自己掳掠孩童,还指责别人逆天行事,难道这天就单单庇护你这等无德之人?”
道德真君心头伤疤又被揭起,不再多说,挥剑就朝王变杀来。
王变才不与他纠缠,转身就进阵登上板台,将葫芦拿在手里。
道德真君一心要斩杀王变,怒气冲冲追进阵里,手掐诀,就要祭起法宝,猛的见王变已将一个葫芦扔过来。
葫芦撞在地下,倾倒红水满地,道德真君把袖子一抖,落下一瓣莲花,双脚踏在莲花瓣上。
王变也催动红水向道德真君包围过来,只是任凭红水上下翻腾,也奈何不得道德真君,那莲花就如一叶扁舟,虽是摇摇晃晃,却绝不沉没。
见此,王变又拿出一个葫芦,向道德真君头上砸去。
道德真君手一伸,白光化为庆云,又将头顶护的严严实实,任凭红水在头顶翻滚,却点滴不能粘身。
道德真君脚踏莲花,头顶庆云,悠然自得看着王变,间或发出一声冷笑,只等这红水威能逐渐散去,自己就抢上去,用五火七禽扇给他一扇,还怕他不化为飞灰?
本来按照帝辛的嘱咐,王变此时就该认输,可王变此时却又拿起一个葫芦,瞄着道德真君胸口就扔过去。
一下子,反倒把道德真君给弄了个手忙脚乱,一边催动庆云抵挡,一边惊疑大叫:“你只有三个葫芦,怎么又多了一个?”
王变没有回答,倒是背后又响起一个声音,阴测测说道:“因为,他的第一个葫芦根本就没用啊。”
道德真君猛回头,“邓华?怎么是你!”
只见刚才还是一具尸体的邓华不知何时站起身来,“怎么是我?你们早就料定我必死,是也不是?
“想我第一次破阵之时,直到被擒住,我还只觉是自己法力低微,所以不能破阵,心中万千愧疚,觉得无颜面对师门。
“可十绝阵一阵一阵被破,头一个破阵的,哪有一人能活下来?
“到了这时,我哪还能不明白,你们根本没想我们破阵,只是让我们试阵,用我们的命,来保你们的命罢了。
“师傅啊,你要弟子去死,只消说一声便是,弟子敢不遵命!奈何如此,何至于此啊?”
说完,邓华已是嚎啕大哭,重又跌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