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
啊,甜的牙疼。
江织把她手里的碗接过去,搁在茶几上,然后把人捞到怀里,给她揉小肚子:“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你是我的小命。”
她是他的弱点,这个,不能暴露。
周徐纺懂了,笑吟吟地应了:“我知道了。”他揉得她好痒好痒呀。
江织看她:“会演”
“会。”周徐纺是很有信心的,“我看了很多电视剧,演技已经突飞猛进了。”
突飞猛进。
用了个很大胆的词。
“那我考考你。”
周徐纺有一点小兴奋:“嗯嗯。”
江织琢磨了一会儿,说了一个成语:“垂涎欲滴。”他嘴角混着笑,“看着我,演一个。”
垂涎欲滴啊
周徐纺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往前凑,追着他眼巴巴地看,眼角撑开,瞳孔发亮,然后越凑越近,再舔一下唇,咽一口口水,最后没忍住,啵唧,在他脸上啃了一口。
循序渐进,还挺有层次。
江织拍拍她的头:“还不错。”
得到了大导演的夸奖,周徐纺觉得自己就很棒了:“是理想教我的。”理想是这样教的,“她演哭戏哭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想起她以前艰难困苦的时光,然后就能哭出来了。”
方理想是个挺有灵气的演员。
江织就问周徐纺了:“那你刚刚想了什么”垂涎欲滴,怎么也得想的是他,比如他刚完洗澡的时候,比如他起床的时候,比如他躺在她枕边的时候,比如
周徐纺说:“我在想草莓味的冰激凌,上面还码了一层。”
江织:“”
半个小时后,骆常德也收到了职业跑腿人z的邮件,附件里有剪辑过的录音,就一小段。
他反复听了两遍。
“这么怕我”
“你躲什么。”
“那天在门外的是你吧。”
“看到了吗是不是都看到了”
是他的声音,八年前,在骆家花房里。
就这四句话,外人可能听不出端倪,可保留这个录音的人、把这个录音送到他手里的人,一定察觉出了什么。
“咣”
桌上的杯子被打翻了。
骆常德没管流得到处都是的茶水,快速回了一封邮件:“你要多少钱”
晚上八点,江津花园。
天儿不好,眼瞧着要下雨了,花园里没有人,鹅卵石铺的小道上,三两路灯,不见人影,只有树影。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到近。
树影下,有人影走进来:“出来吧。”
四周很静,隐约有回声。
随后,树影晃动,她出来了,从高处跳下来。
骆青和回头,看见了她:“东西呢”
她穿着一身黑色,鸭舌帽外还套着外套的帽子,眼镜、口罩、手套一应俱全,能包裹的地方全部包住了。
除了身形,什么也看不到。
她走近,从背包里掏出文件袋,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原本的音色让人听不出来,她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骆青和看了一眼她的帽子,上面绣了字母z。
神出鬼没,无所不能,这是跑腿人圈内对z的评价。
骆青和拨了一通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汇款。”
然后她挂了电话。
随即,周徐纺的耳麦里,传过来三个字:“已到账。”
三千万,到手了。
口罩下,嘴角忍不住往上跑了。
周徐纺把文件袋扔过去。
骆青和接住,没打开,摇晃了两下:“里面的东西没问题吧”
周徐纺认真严肃且冷漠镇静地说:“业内第一跑腿人的信用度,不用质疑。”
骆青和仍旧没拆开,也不怕她,站在两米外,目光一直锁着她:“能问个问题”
这个女人,是周徐纺见过最胆大的,她都见过她眼睛血红的样子,竟还不畏惧。
不见棺材不落泪。
“能。”周徐纺说,“得加钱。”
她也不是那么老实的,遇到这种钱多人坏的肥羊,她也会宰。
她想了一下:“一百万。”
对方很爽快,又拨了个电话,说了汇款数目,然后再问:“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谁雇的你”
周徐纺一本正经:“这是两个问题。”她伸出两根手指,不能商量,很严肃,“要两百万。”
骆青和:“”
趁火打劫。
贼就是贼啊。
她再拨沈越的电话:“再汇一百万。”
一百万到手了
周徐纺忍住小兴奋,掐着嗓子回答:“彭中明雇了我,东西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当然不能说真话。
她很少撒谎的,但对坏蛋,她可以不诚实。
骆青和果然怒了:“你糊弄我啊”
周徐纺戴着眼镜看她,头一歪:“你问我吗”哦,她说,“那要加钱。”
骆青和:“”
居然不问了。
周徐纺有点遗憾,她还想多赚点:“还问吗不问我走了。”
她转身,故意走得很慢。
对方居然不叫住她。
好吧,像极了她买东西还价,但还不下来,就假意要走的样子,罢了,她停下来,回头:“既然你手头这么紧,我就免费送你一个情报吧。”她强调了免费,“你这个是复刻的,原件已经被我卖出去了。”
这个免费情报彻底激怒了骆青和:“你他妈耍我呢”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