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府修建的倒还算气派,鹅暖石曲径小道旁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花花草草,散发着淡淡的的芳香。
精雕细琢的回廊上坠着叮叮咚咚的风铃,越过回廊,拱桥水榭下隐约可见有鱼儿游动,虽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但碧波湖面依旧点缀着稀疏的绿荷。
被兰诚亭一路领到一间厢房内后,兰诚亭带着兰若与另外一个少年兰石羽离开。
风离歌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充当透明人,寸步不离的跟在楚元阳身后。
“你不去自己的房间?”楚元阳走进房一屁股坐在红漆圆桌旁。
风离歌歪着身子则靠在门框上:“麻烦!”
“嗯?”楚元阳不解的看着他。
“别告诉我你准备听从这些人的安排,好好待在房间内歇息。”门未关,风离歌背对着门外,面朝楚元阳。
“为什么不呢?”楚元阳伸手翻开桌上的茶杯,托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对着门口的风离歌举杯:“你要不要?”
风离歌摇摇头:“若你真那么老实,便不是楚元阳了,一路上的路线我看过了,穿过方才路过的水榭虹桥,估计就是兰香所住的居所了。”
楚元阳抬手把杯中并不醇香的茶水倒入口中,拿着空杯在雕花桌上转了转:“你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不是么?”风离歌说的十分肯定。
楚元阳停下手中无聊的动作,笑了笑。
她怎会乖乖的听话等着别人的安排,方才一路上有听到下人们戛然而止的闲言碎语,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依旧不难听出,这个兰香一家在府内颇受排挤,也难怪了在门外她明明冲着报信之人点名道姓的说找兰香,报信的人进去了,但出来接待的却不是兰香。
兰香一家所住的位置在兰府最偏僻的东篱院,一如风离歌所说,穿过水榭拱桥,跃过一道幽径的竹林便到了。
以两人的修为,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府中的下人,来到东篱院。
“娘,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爹爹会死的。”
“香儿,哎!娘子也法子啊,你爹爹灵海被破,一身修为散的干干净净,即便现在能够苟且偷生,但也是活不了几年了。”
是啊!爹爹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灵海破了,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的寿命也只有短短几十年。
听着房间内压抑的哭泣声,楚元阳直接推门而入。
“谁?”中年妇人警惕的看着倚着门框而立的楚元阳。
“姐...姐姐!”兰香惊喜的声音从妇人身后传来。
楚元阳朝兰香点点头慢悠悠的走进来,风离歌不想参与这些琐事,便留在了院子里。
“姐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兰香高兴的窜到楚元阳跟前,随后委屈的撅着小嘴低声控诉。
楚元阳摸了摸兰香的小脑袋:“临时有些事耽误了,莫怪!”
“香儿,这位姑娘是...?”妇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见两人举止亲密,不禁疑惑的问。
兰香拉着楚元阳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回头冲妇人介绍道:“娘,这位就是香儿常常在信中给你提到的姐姐,姐姐,这是我娘。”
“夫人好,晚辈楚元阳!”
兰夫人看了一眼楚元阳的修为,欣慰的笑了,她本以为香儿这孩子报喜不报忧的哄骗,没想到是真的结识了高等修士,还认了人家做姐姐。
眼前的女子年岁不大,衣着朴素,对待香儿举止亲和,虽是混灵根体质,但修为似乎与她夫君没受伤之前的修为相当,香儿能与这般的人结识为友,实在是幸也!
“姐姐,你来了为何不让人告诉我一声?”楚元阳的到来,让兰香低落的情绪得到了改善。
楚元阳无奈道:“我说了,但迎我进府的是旁人。”
兰香脱口问:“是谁?”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兰诚亭、兰若他们,哼,他们就是见不得我好。”
“他们是你什么人?”
通过兰香的一番简单叙述,楚元阳对兰府也算是了解的一个彻底。
兰家现任家主是兰香的爷爷,现在的修为在金丹二层。
而她爷爷下面有五子三女,老大的修为在筑基五层。
老二在早年间历练陨落在外。
她爹爹排行老三,原本修为在筑基四层,却招人暗算,破了灵海,伤了心肺,现在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老四修为在筑基二层。
老五修为低位且身子骨不好,不在府中,养在外头。
另外三个女儿都嫁人了,不过有一个死了夫君,现在属于寡妇身份住在兰府。
先前迎楚元阳入府的兰诚亭与兰若都是老大的孩子,而另一个兰石羽是老四的儿子,他们的修为除了兰诚亭刚刚步入筑基期以外,其他的都如兰香一般停留在练气期。
“也就是说兰老爷的伤是因为被人偷袭所致?”楚元阳听完兰香的叙述后才道:“带我去看看。”
“什么兰老爷,叫的那么生分,是兰叔叔,或者兰伯伯。”兰香瞪着楚元阳一眼,拉着她往门外走:“都怪兰若那个死丫头,要不然我爹爷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东篱院十分冷清,他们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一个下人,唯有那道如修竹般挺拔的紫衣身影,站在远处,眸若明镜的面朝着葱葱郁郁的竹林,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来风师兄也来了。”
兰香看了风离歌一眼,风离歌没有回答,连一个恩都省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