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吕林子呢?”对于崔金山的话,杨宏伟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神情和语气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冷冷地朝成大勇问了一句。
当成大勇听到吕林子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就像出现了应激反应一样轻微地颤抖了几下。这个细节,被杨宏伟给敏锐地捕捉到了,所以才有了他的第二次试探。
果不其然,再次听到吕林子这个名字后,成大勇的身体依旧出现了轻微的颤抖。这让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杨宏伟心里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倒不是在装,其实成大勇自己都没有发现,黑猫给他留下了多么大一片心理阴影。在杨宏伟越来越锐利的目光凝视之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死,死了……”在对方气势的压迫下,成大勇就连说话的勇气都快失去了。
俗话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成大勇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代表。虽然已经无从考证是谁先把他叫做“胆小鬼”的,可凡是熟悉他的人都十分认可这个称呼。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叫他胆小鬼的人会在乎其背后的原因。
“死了?”这一次杨宏伟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有惊愕,有疑惑,有悲伤,还有愤怒。从他坐下来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揉搓膝盖的双手,此时已经因用力过度而出现了骨节发白的情况。“是你杀了他?”
当这位将近花甲之年的老人,毫无保留地展示出身为上位者的气势后,成大勇在其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当年的影子。
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出于对父亲书房的好奇,有一次偷偷藏进了进去。并且在里面全程目睹了自己父亲盛怒之下气势全开的模样。自打那次以后,成大勇就特别害怕别人怒目而视的样子,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浑身打摆子,口吐白沫的现象。经过医生的检查,最终被定性为隐源性癫痫,从此需要定时服用药物来抑制癫痫的发作。
在杨宏伟这股气势的逼迫下,成大勇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即将发作的迹象,但他却依旧在努力坚持,用已经不太利索,随时有可能被咬到的舌头勉力说道:“不,不,不是,是,是,是我,我。”
见成大勇浑身抽搐的样子不太自然,杨宏伟才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废物点心是圈子内出了名的“胆小鬼”。但凡有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大点,这家伙就会浑身抽搐好半天。于是强压下自己心中“丧子之痛”的杨宏伟,将外放的气势稍作收敛后,朝身边的保安说道:“去问问他的手下带药了没,让一个了解事情经过的人带过来。”
待保安应声离去,成大勇强撑着身体朝杨宏伟的方向弓了弓身,想说“谢谢”却是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旁边一直被晾在那里的崔金山尽管心里担心得要死,生怕那家伙真出什么意外,可是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毕竟两家人不和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v手机端/
时间不长,陈虎便急急忙忙带着药赶了过来。单手一掐成大勇的腮帮子,喂药,灌水,一气呵成。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待其呼吸平稳了一些后,钱虎才微微朝杨宏伟的方向欠了欠身,不卑不亢地说道:“二少身体不适,不知杨先生可否允许他坐下来休息一二?至于您想了解的事情,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此人有礼有节,进退有度,举止和谈吐都很稳重,杨宏伟这才将心中对成家的轻蔑减轻了几分。抑制住了心中的悲伤和愤怒的他,不疾不徐得问道:“你叫什么?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虽然对方并没有对自己第一个请求作出回应,但钱虎依旧扶着成大勇做到了附近一块石头上。做完这些后,他再次欠了欠身,答道:“在下钱虎。以前在老板身边负责安保,后来老板不放心二少一个人南下,于是就将我派了过来。如果杨先生觉得在下面熟的话,可能是在老板身边见到过吧。”
“如今这种局面,你可愿为我效力?”这句话一出,也不知杨宏伟是真起了惜才之心,还是在做试探。
“杨先生您说笑了。现如今二少已经投靠在了您的挥下,又何来不为您效力之说呢?”不管对方是何用意,钱虎都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而是巧妙地将问题给绕了过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看,我那个干儿子是怎么死的吧!”忽然间有些意兴阑珊的杨宏伟,用进似乎低吼的方式说道。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连站在旁边当摆设的崔金山都被吓得一激灵,就更别说身体刚刚平复了一些的成大勇了。钱虎见状,又取出了一粒药,熟练无比的喂进了对方口中。之后,带着满脸歉意的表情对杨宏伟说道:“对于您义子的逝去,我们深表遗憾,还请杨先生节哀顺变。此番变故由于事发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施救。我们能活着出现在您面前,还得全赖黑猫需要一些传话的人。”
“黑猫?”杨宏伟反复念叨了几遍“黑猫”这个词,只是觉得耳熟,却因情绪太过激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了。
看这情形崔金山知道该自己出面了,于是一咬牙一闭眼,便弓着身说道:“杨老大,就是贺聪说的那只会说话的黑猫呀。从吴山那边逃过来那个家伙。而且……”
“而且什么?”v首发
这是此次杨宏伟第一回正眼看自己,崔金山被那个老家伙盯得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