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婆还记得我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突然的一个转折,让急于知道答案的老太婆有些气结,看得出来她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握着割肉刀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见对方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向来不喜冒险的张阿婆决定继续听下去,毕竟一个不能动的胖子和一个手上有伤的小娃娃怎么看也翻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老婆子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医生吧?挺忙的那种。”
“张阿婆还真是好记性呢!一点都看不出来您老有70了,身体也挺康健,记性也好,杨伯伯虽然忙了些,但论起孝顺来,小区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呢……”
“小娃娃,说正事儿吧。你也说了,老婆子我还没傻呢。虽然不知道你拖时间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并没有兴趣跟你们在这儿耗。家里还有不少粮食等着我腌制呢,那可是大丫千辛万苦给老婆子我带回来的。万一放坏了,可就亏大了。”言罢,老太婆终于不再掩饰眼神中的贪婪,一股莫名的兴奋刺激着她年迈的神经,不自觉地挽了个刀花。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了。就算换成李傲也不可能比现在的严京钟做的更好,说不定他的胖子叔叔还有可能因害怕而抖的说不出来话。察觉到对方失去耐心后,小家伙下意识的加快了语速,继续故作镇定地说道:“感染性疾病科!”
严京钟语速上的变化当然没能逃过老太婆正处在兴奋状态下的耳朵,可以说是为她去除了一项隐忧。老太婆虽然表现出了一副如饥似渴的模样,但向前逼近时并未叫上大丫与自己一起。那是因为她总觉得对方的表现太过淡定,留大丫看住门口,也算是留了一手防备。
如今小娃娃在自己的逼迫下终于露出了胆怯,也就大大排除了他们还有后手的可能性。想通这些,张阿婆笑的更加开心了,只不过这些笑外狰狞。
既然对方还没有放弃挣扎,那么聊上几句兴许能安抚一下这两人的紧张情绪,说不定肉质会更鲜美些呢!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前行,老太婆慢悠悠地接话道:“哦,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我想说的是……”严京钟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得到自己被看穿了,于是干脆彻底放开了身体对恐惧的压制,这样还能使自己轻松些。所以,在他说话的过程中,周围的人都能明显的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我妈妈是感染性疾病科的主任医师,我有在她的资料中读到过狂犬病患者的症状。”死灵档案
过了许久,严京钟才从筛糠般的状态中缓过劲儿来。跌跌撞撞的把防盗门锁紧后,才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由于身体无法被控制,再加上被糊了一脸浓痰,李傲只能靠听觉来猜测翻箱倒柜的小家伙在屋中做着什么。
隐约间能听到一些严京钟的喃喃自语。
“在哪里?在哪里?”
“我记得老妈跟我说小区养狗的人多,所以特意买了一些放在家里的!”
“疫苗……疫苗……”
“啊!想起来了!不知道停电了这么几天,还能不能用呢……”
“找到了!找到了!”
“这怎么看还有没有用啊?”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吧……嘶……”
“还有四针……这要是一直停电还不都坏了啊……”
听了个大概的李傲心里越听越凉,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心机如此之深。只是当严京钟回到客厅开始搜刮他身上剩余的物资时,李傲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胖叔叔……”小家伙找了一个李傲能看到他的位置坐了下来,手中玩儿着那把给他防身用的匕首,“是这样的,您也应该知道狂犬病的致死率是100的,也就是说您现在这个状态除了等死,别的啥也干不了了呢。咱打个商量,您把您的遗体捐给我呗?”
挠了挠头,严京钟腼腆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救救急,万,万一一直这样,我好歹也得在家里撑到水位退下去才能出门去找吃的,您说是吧。”
“那个,您放心,刚才是骗那个老太婆的,我妈是医生,我自然知道,只要处理食材的时候注意下就不会被感染。当然,您知道,我其实已经不用在乎这个了。家里还有些煤气,剩下的就是弄些水了。我看您这里有不少撬锁的工具,想来应该能找到一些的……”
后边小家伙又唠唠叨叨与李傲说了一堆,像是在祷告,又像是在诵经,但他已经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