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睡了一晚,梦中一些纷乱的场景出现,搅动着她的思绪,令她身陷其中,颇为不安。
不知何时,有人温柔地牵着她的手,接着那人从身后抱住了她,那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宛若令她寻到了一个安乐窝,她贪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其中,宛若一只睡熟的兽一般,沉沉的睡去。
晨起,一轮太阳从山头探出脑袋,金灿灿的朝阳挥洒而下,普照大地,山林间,各种鸟占据枝头,欢快地唱着歌儿,密林之中,时不时传来野兽的一两声嘶吼鸣剑
露宿的众人陆续起身,篝火上的铁锅烹煮着美食,厮们忙着伺候自家公子姐起身,有不少人则跑到附近捡拾柴火,从溪水边挑水煮开,以便各位主子净脸用。
阿花阿木手脚麻利,烧好热水,又在篝火上的铜锅中煮了浓汤,熬了补血益气的红枣粥,浓郁的饭香飘荡而出,惹得马儿兴奋地打着响鼻,不停地原地挪着步子。
软塌中的少女眼睫毛一阵忽闪忽闪,慢悠悠睁开了眼,视线在车厢内一番徘徊,记忆方才慢悠悠地回转而来。
纷乱错杂的记忆中,她昨夜好似被笛声牵引,奔逃到断崖边,那黑衣人阴狠地命令她,去杀一个人!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记忆暂停在那一瞬,接下来的记忆彻底模糊,好似有人抱着她,好似她一直睡着……
难道昨夜的一切,均是她做了一个梦吗?
安攸宁神思清明的那一瞬,脑中闪过这一切的猜测,突然发现她的腰部搭着一只男饶手,她心里一惊,侧目间,才惊觉那个人睡在她的身后,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郑
昨夜的梦,竟不全部是梦。
这样的情景该如何破?
她虽被指婚给他,可毕竟两人未真正成亲,男女授受不亲,这夜王殿下难道不懂吗?
不,他估计不是不懂,而是故意占她便宜。
少女一时羞恼,伸出一只手,悄悄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往后一挪,试图从他的怀抱中逃出来。
“你醒了!”
耳畔响起他磁性清冽的声音,“为何不多睡一会!”
多睡!你睡在我的榻上,我如何多睡。
少女有些气结,自顾自翻身而起,嘟着嘴,气恼瞪着他,“夜王殿下,这是我的住处,你往后可不可以另寻地方就寝!”
她的丫头,原来为此事烦恼。
如此精神头,比昨夜的神智清晰了不少,他的血对她果然有效。
司沐夜缓缓起身,对她的抗议无动于衷,伸手抚上她的唇角,自顾自道:“你瞅瞅,睡觉时流口水了吗?”
他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不知,果然上当,一边极力躲开他的手,一边伸手抹上嘴,不满道:“我睡觉从来不会流口水!”
车外,阿花阿木听到车厢内的对话,不由对视一眼,抿嘴偷笑着。
车帘一掀开,青衣少女步出车厢,刚巧瞅见两人隐忍的笑,没好气地瞪一眼:“阿花阿木!”
姐一生气,两人不敢造次。
阿花赶紧端来铜盆,阿木扶着她来到一旁的杌子,“姐,让奴婢给您梳洗,等用了早膳,大队伍怕是要启程了!”
安攸宁点零头,正在梳洗间,远处的林中突然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