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施展凌波微步躲过几支利箭,心想这样在前面给人当靶子,太被动了,得想个法子变被动为主动才行。
阿语逃命的间隙回头查看了一下敌情,粗略估计,敌人约有百十骑,乖乖,阿语暗暗咂舌,这么多人,怎么打?心里权衡了一下,阿语决定还是放弃教训这帮混蛋,保命要紧。
正想着,只听得一声娇叱:“看剑……”
一道粉色影子如旋风般斜地里冲了出来,从她头顶掠过,阿语收住脚步,回头看时,只见那人已经挑下一名叛军,看这身形,分明是柳姿,她怎么又回来了?
随即,玄衣男子也杀了出来,两人并肩冲入敌军队伍,你左我右,你上我下,配合的相当默契,不多时,已将数名敌军砍与马下。
阿语看的热血沸腾,好啊!他们都上了,那她怕个啥,并肩子上。说上就上,阿语翻手长刀一甩,虽然用的不称手,好过手无寸铁。
阿语内力不行,胜在身形轻灵,来去如风,敌军还未看清对手的模样,刀锋已经划过咽喉,这是白离教的,与敌搏杀,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使那些漂亮的花招没用。快和准,对阿语来说不是难事,难的是狠,要狠的下心来杀人,这个有点难度,可今日看这些叛军屠杀老百姓,如同砍瓜切菜,一想到也许东哥儿蒋静她们也被害了,她的狠劲自然就有了。
心里有恨,下手才狠。
安阳城的守兵显然很无用,不禁掉以轻心,疏于防范,而且胆子也小的很,一见情势不对,就逃了,所以,他们一路攻来,十分顺畅,准备好好洗劫一番,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抵抗,而且对方只有三人,却将他们杀的落花流水。叛军们不由的怒从心起,纷纷围了上来,誓要将这三个不知死活的砍成肉泥。
厮杀的间隙,柳姿瞅着阿语:“你竟会武功的?早知道我就不用回来救你了。”
一把钢刀明晃晃的朝柳姿后颈项砍来,阿语和玄衣男子同时喝了声:“小心。”
阿语反应更快,一把拉开柳姿,一个滑步“嗖”的从马肚子下穿过,手中长刀顺势往上一削,在那叛军大腿上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那叛军哇的一声惨叫,随即戛然而止,原来是柳姿的长剑穿透了那人的咽喉。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竟不知这安阳城里还有会武功的小姐,你是哪家的小姐?”柳姿收回长剑,又来问阿语。
阿语可没她那么气定神闲,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敌人,真刀真枪的玩命,她的每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那闲工夫跟柳姿唠嗑。
“先杀敌,回头再说。”阿语抬手,钢刀一架,挡住了敌人砍来的长刀。
柳姿道:“好,等咱们杀完了这些贼人,回头再聊。”
玄衣男子一直护在柳姿身侧,为她挡开刀剑,边说:“表妹,他们人多,咱们还是撤吧!”
柳姿鄙夷道:“要撤你自己撤,就这么几个毛贼就把你的胆子吓破了,将来你如何上阵杀敌?”
玄衣男子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郁郁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么?”
“你若担心我,就多杀几个贼人,让我省几分力气。”柳姿边冲边道。
玄衣男子疾步跟上,冲在了柳姿前面:“好,你看着,看我怎么收拾这帮孙子。”
“呸,你要是有这种孙子,我就连你一块儿砍。”柳姿呸道。
玄衣男子又是一阵郁闷,怎么说都不对,只好化郁闷为戾气,出招又快又狠。
转眼,又干掉了十几个叛军,敌人开始有些胆怯,不敢再往前靠,很好,趁你怯,要你命。阿语经过一番厮杀,越打越顺,心情反而放松下来,朝柳姿一笑,问:“你记得你杀了几个?”
柳姿昂了下巴道:“怎么?你要来跟我比吗?”
阿语挑眉:“不敢吗?”
柳姿哼笑一声:“比猜灯谜我不是你对手,但若论杀敌,我柳姿绝不会输给你。”
“好,那就比一比。”阿语飞身而起,一脚踢中马眼,那马吃痛,抬起前蹄一声嘶鸣,把马背上的叛军给掀了下来,阿语手起刀落,趁那叛军人未落地,先斩了他的人头。
柳姿娇喝一声:“好身手,看我的。”
只见她左脚点地,凌空而起,右脚在一匹马头一点,身子斜斜飞出,长剑一抖,已经刺中左侧一个叛军的心口。
阿语由衷赞叹,杀人杀的赏心悦目也是一种本事,不过论潇洒,那是谁也比不上易明,当日在山中小客栈里,易明用剑气卷落箭矢的洒脱,一招劈死敌人的那种霸气至今深深印在阿语的脑海。
叛军们看这两个少女将杀人当成游戏,而且越杀越起劲,先时只是有些胆怯,现在就恐惧了,有些胆小的,开始退出这边的战斗,有些想着再抵挡一阵,等后面的援军到来,结果就成了阿语和柳姿口中的数字。
“第十三个。”
“我也十三个。”阿语紧咬着柳姿的数据,不甘落后。
叛军们这次来洗劫安阳城,一共才来了三百余人,进城后,一路往东,一路往西,城隍庙这边的是西路人马,大家纷纷懊悔,那时怎不去东路?倒霉催的碰上了三个煞星。
他们不知道,东路的人马比他们更惨,此时已经全军覆没。
“继续……”柳姿斗志昂扬。
玄衣男子边斗边道:“你们小心点。”
柳姿不以为然:“你顾好你自己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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