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咱们不提价呢?以前阮氏香水可是卖一百五十两银子一瓶,人家照样抢着要,如果咱们还是维持这个价格,现在根本不需要为银子的事烦恼。”姚氏嘟哝了一句。
“娘,您不是不知道,咱们定这个价格是为了跟如意香水铺竞争。”阮思萱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不悦,这个价格可是她和阿语还有九叔商议后,慎重决定下的,她知道娘是对阿语和九叔不满,却不知,娘在质问的同时也在质问自己的女儿。
许氏郁郁的叹了一气:“真没想到品如会跟咱们过不去。”
倪氏无不遗憾的说:“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一直保持沉默的阿语开口了,眼下的情形完全在阿语的预料之中,这五万多的缺口,靠大家集资是不成的。
大家的目光霎时都集中到阿语身上,殷切的看着她。
“阮氏香水的生意有多红火,整个京城无人不知,阮氏香水的品质如何,有口皆碑,这就是一个无形的财富,不可估量的财富。”阿语定定说道。
“阿语,你的意思是……”阮文昌茫然的问。
“咱们现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四姐说的对,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太可惜,其实最多再过三四个月,咱们就拿的出来,不过是一个时间差而已,我想,我们可以用阮氏香水铺做抵押,抵押期限为半年,问银庄借银子,这样一来,既能解燃眉之急,也不存在谁出的多谁出的少的问题,大不了付点利息。”阿语缓缓道。这是阮氏家族的事,理应由大家一起承担,抵押借贷,这是最合理的办法。
阮思萱豁然开朗,喜道:“阿语,我看这个办法可行。”
众人若有所思,的确阮氏香水的声誉就是一个无形的财富,无论哪个银庄应该都不会拒绝这笔生意的。
“阿语,你不是跟晋安王世子是好朋友吗?你问他先借个几万两不就成了?”姚氏轻飘飘的说。
不等阿语反驳,大伯阮文林已经急喝出声:“你少在这里出馊主意,这是大家的事,阿语为阮家已经做的够多了,你还想要她怎么样?”
姚氏不以为然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嘛!五万两,若是在以前,对咱们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对晋安王世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咱们自己能解决的事何必去求人家呢?还欠下一份情。”许氏也反对。
冯老太太欣赏的睨了许氏一眼,从阮家出事到现在,许氏的表现可圈可点,不愧是主持中馈的,沉稳且明事理。
“就按阿语说的办吧!这件事交给老三和老九去办,务必尽快筹到款项把保定的花圃开办起来。”冯老太太吩咐道。
阿语暗暗吁了口气,还好阮家的人不是个个都像大伯母那样没脑子的。
阮思萱高兴的朝阿语一瞪眼,好像在说:你早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怎么也不告诉我?
阿语淡淡一笑,她从不做无准备的事,就在这两天,她已经找好了可以合作的银庄,而且出奇的顺利。
解决了这件大事,冯老太太只留下阿语和阮思萱,让其他人先散了。
阿语和阮思萱阮心神领会,祖母这是要问她们严品如的事了。
夜半。
一道轻灵的黑影翻过齐王府的高墙,稳稳的落在齐王府的后院,无声无息的避过王府的夜巡的侍卫,朝畅音阁掠去。
畅音阁里早已熄了灯,但是里面的人并未入睡。
这几日柳姿的心绪极为紊乱,以前她还能自欺欺人,然而轩辕奕的酒后真言,彻底打击了她,背叛的愤怒、被冷遇的委屈压抑在心里,像一团火,烧的她身心俱烈,此时的她就像坐在了火山口,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黑暗中,柳姿攥紧了手中的钱袋,恨不能剪了它,烧了它。
想到就做,柳姿起身:“颜儿,掌灯。”
在外间值夜的颜儿立即点了灯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把剪子拿来。”柳姿面如寒霜,幽暗的烛光下,两点寒星如两把利刃盯着手里的钱袋子。不,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她已经是齐王妃,轩辕奕是她的,谁也不能把他抢走,就算轩辕奕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她也要霸占着齐王妃的名位,跟他们耗一辈子,他们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一点不少的还给他们。
颜儿诧异的看着小姐:“小姐,您要剪子做什么?”现在可是半夜子时了。
“叫你拿就去拿。”柳姿的声音冷冰冰的。
颜儿不禁打了个寒颤,自从小姐听到王爷酒后的胡话,小姐的神情就是如此,从里到外透着寒意,让她觉得很陌生,同时也很担心,她知道小姐这回是真的恨上阿语小姐了。
“还不快去?”柳姿沉声喝道。
颜儿诺诺的哦了一声,去找剪子。
使用空间技能隐藏在空间里感知外面的世界的阿语难过的看着满目恨意的柳姿,心中懊恼,是她做错了吗?保守着这个秘密原是为了让柳姿幸福,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善意的隐瞒,此刻在柳姿的心里都变成了刻意的欺骗,现在,就算她再解释都无济于事了,她和柳姿的友情已经出现了裂痕,柳姿不会相信她了。
“小姐,剪子来了。”颜儿找到剪刀忐忑的拿过来给小姐。
阿语看见柳姿拿了剪刀,目光恨恨的对准了钱袋子。
不好,柳姿是要剪钱袋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钱袋子,是乾坤袋,岂是凡物能毁得掉的?这一剪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