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落下,三名黑衣人还来不及闷哼一声,便已倒在地上。
颈上,一道猩红从开始的一点慢慢散开,再后来,在同一时间,血柱狂飙。
一剑封喉,血还在流,人已经断了气。
东陵浩天将东陵轻歌护在怀中,一声令下,随行的侍卫立即回到林外,将马车驾回。
东陵浩天亲自将人抱上车,未曾跟楚王说一声,便命手下立即把人送回行宫院落医治。
他不能把所有在场的人杀了灭口,但,一国公主被毁,毁掉的不仅仅是她本人,还有晋国的颜面,轻歌现在这副模样,绝不能再让更多的人见到。
据侍卫所说,是云王爷发现轻歌公主将她救回来的,但云王爷把人交给侍卫之后便又在林中急匆匆搜寻了起来。
他知道,楚流云要找慕容七七,南慕国那位小小的七公主,在楚国虽然名声扫地,在几位王爷眼里却是重之又重!
而他的九皇妹,他们泱泱大晋国的九公主,受了这么重的伤,楚流云竟没有亲自护送回来!
一辆马车从林中闯出,完全无视楚国皇家,径直离开狩猎场,往宫里返回。
许多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楚王和慈宁太后甚至楚玄迟这些人都知道,早在马车进入狩猎场之时,已有各自的人将里头的情况回报过来。
东陵浩天从林中出来,只是一小段路程,愤怒已经被强压了下去。
刚才那三个黑衣人分明是轻歌的死士,虽然他已经猜到轻歌被毁的事是何人所为,但,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轻歌惹起的。
里头不仅仅只有一个南慕国的七公主,还有越国的六公主,更何况,拓拔飞娅中毒返回,先不论这毒是不是轻歌的人所下,狩猎场里有轻歌的死士也是事实。
步出丛林,他深吸了一口气,才举步来到楚王面前,不待楚王开口发问,径直道:。
“九皇妹遇袭,杀手是我晋国的私敌,如今已伏法,九皇妹受了点轻伤,无法参加这次武斗会,本皇子先将人送回去治疗,还请皇上见谅。”
楚王自然知道东陵轻歌不仅仅是“受了点轻伤”这么简单,但既然东陵浩天不打算追究,他当然也不会傻到执意要追究下去。
晋国九公主在楚国皇家狩猎场出了这种事,真要追究起来,对他们楚国来说绝非好事。
更何况,狩猎场里有猫腻,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没人料到东陵轻歌和拓拔飞娅都受了伤,一旦深究,很多事情想压也不一定能压得下去。
这里毕竟不仅仅只有他们楚国的人。
楚王目光慈悲柔和,温言道:“我楚国的侍卫保护不力,让晋国贼子闯入,朕也深感愧疚,朕会命御医前往,任三皇子差遣,务必要尽快治愈九公主。”
虽说是“愧疚”的话,但却把“晋国贼子”这四个字说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听到了,东陵浩天自己是说他们的私敌,与楚国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东陵浩天岂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但心里藏了事,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皇上的美意,本皇子替九皇妹谢过,本皇子院里还有来自晋国的御医,他们熟知九皇妹的情况,一点小伤还能处理,不劳皇上费心了。”
轻歌如今的情况岂能让外人看了去?
楚王也清楚他的想法,说要让御医去看也不过是说说台面话,东陵浩天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多事。
东陵浩天辞别了楚王和慈宁太后,才来到楚玄迟跟前,淡言道:“九皇妹受伤,无法继续比试竞选玄王妃,玄王爷,就此别过,改日再聚。”
楚玄迟还算礼貌地回应了,今日东陵轻歌出了这种事,东陵浩天还能忍得下来不发作,甚至第一时间找好退路,这三皇子的冷静绝非寻常人能比。
却不知他日再见,是不是已在战场之上?
东陵浩天不再迟疑,迈步就往狩猎场外踏去。
轻歌的情况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察看,这里这么多人也是不方便,他如今是急着往宫里赶返,去一看究竟。
不料才迈了数步,身后竟传来一把低沉中杂着不悦的声音:“既然是晋国的贼子闯入狩猎场伤了人,三皇子是不是也该给我越国一个交待?”
东陵浩天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回头迎上拓拔连城冰冷的目光。
“本皇子心系皇妹的伤,才会心急离开,还请二皇子见谅。”慢步回到拓拔连城跟前,满腔怒火已经压了下去,看着在沐初的救治下已经清了毒、人却依然虚弱的拓拔飞娅,他诚恳道:“贼人闯入狩猎场,本意是要伤我皇妹,不料连累了六公主,本皇子深感抱歉,还请六公主恕罪。等六公主康复后,本皇子自会亲自上门向六公主请罪,期间六公主有任何需求,均可命人告知,本皇子定会都亲自双手奉上。”
“我泱泱大越国,岂会缺什么东西?”拓拔连城一脸怒意,分明不愿意买账。
今日东陵轻歌因伤退出比赛,飞娅何尝不是?
他不管他们这些人在斗什么争什么,连累飞娅不能甄选玄王妃却是事实!这事上,他越国没有错,他也没有在其中折腾任何动作,这些人不给他一个交待,休想离开。
“二皇兄。”拓拔飞娅知道他在气什么,可是,退出是她自愿的,他本就很清楚她的心意。
若不是他逼着,她根本不会来这里参加玄王妃的甄选。
更何况,东陵轻歌的伤大部分是她造成的,是她抽的鞭子,全程她有份参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