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莫要闹了!”
随着李绛薇的一声呼唤,那只大鹅总算停下追逐的步子。掉了头,转身往李绛薇扑去。
李绛薇笑道:“我可抱不动你。”
那只大鹅像是听得懂李绛薇的话一般,停在她的面前,弯着脖子梳理自己翅膀上的羽毛。
程季水认出了李绛薇身后的禇咏羿,双手抱拳,对禇咏羿行礼道:“拜见秦王、秦王妃。”
“不对啊!”禇咏羿笑道:“你的身手怎么都轮不到被一只鹅欺负。”
只见那人哈哈大笑道:“不过是玩闹而已,见院里有只鹅,便生出逗弄之意。既然秦王领着秦王妃在这休憩,臣便不打扰了。”
说完,程季水又冲着大鹅笑了笑,才转身离去。
“真是个有趣的人。”
禇咏羿眼睛微眯,盯着李绛薇。
“在我面前形容别的男人有趣,啧。”
那不屑遮盖满溢出脸庞的酸意,惹得李绛薇不停的笑着。
禇咏羿不满的撇撇嘴,耳朵一红。
“没想到父皇竟愿意让他来。”禇咏羿尴尬的转移话题,道:“看来三皇兄急了。”
“近期公务繁忙也是因赵王之故?”
禇咏羿点了点头。
随着禇咏羿的入场,赵王褚咏瑞的势力一点点被蚕食。情急之下,对着禇咏青步步紧逼。这次出手,当真打的禇咏青措手不及。
“程季水与封家大公子幼时相识。两人相遇之时还争执了一番,直接争执到校场之上。原以为两人动手之后,关系会闹僵。谁料这一架打完,两人反而兮兮相惜结为兄弟。”
“封家掌管兵权,这位程统领又掌管禁军。皇上就不怕......”
李绛薇的话未说完,可禇咏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皇兄最近有些跳,父皇这是借程季水来敲打他。虽然他与封大公子是旧识,却是一个忠君的。不是我和皇姐可以轻易拉拢的人物。若无父皇的默许,他不会出现在此。”
“他来逗鹅,莫非是不想与前廷官员有过多交流?”
“或许吧。”禇咏羿望向程季水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不见人影,“我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关于他......知之甚少......”
“我们也去前头瞧瞧,毕竟是你妹妹的婚礼,总要去见见人。替你妹妹捧场。”
李绛薇一惊,忙问道:“人已经接到了?”
“吉时将至,该到了。”
不等禇咏羿催促,李绛薇先一步拉着禇咏羿往前头走去。
果真如禇咏羿料想的那样,身穿喜服的李绛芸已从花轿上下来,被封归箫领进封府。
这几年间,封家对外放了话,说是寻了一位名医替封归箫治了腿,能与旁人一般正常行走了。
看着封归箫昂首挺胸、红光满面的领着李绛芸往里走。李绛薇由衷一笑,可下一秒那笑容又渐渐淡去。
这样的大好日子,李绛薇竟然会想起了那个神秘人。
一天不将神秘人的事情查清,李绛薇可以确信,自己无法得到真正安宁。
从封府回来的这一路,李绛薇一直心不在焉。禇咏羿几次轻唤,都得不到回应。直到下车时,李绛薇才发现禇咏羿在玩着自己腰际的系带,不由的脸上一红。
“做什么呢!”李绛薇连忙将系带夺回,瞪了禇咏羿一眼。
“总算还魂了?”
李绛薇没有回话。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你妹妹了,至于这样魂不守舍的?”
“今晚还要处理公务吗?”
禇咏羿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无踪,面上一黑,车厢内的气氛,顿时压抑不少,他不悦地回道:“是......”
看来这件事,让他心情非常不好。
“今晚我不处理公事了。”
“赵王那边,不是出了些状况吗?等忙完这一阵也是一样的,横竖我又不会跑掉。”
李绛薇这句话,抚慰了禇咏羿的心情,车厢内的气压总算恢复正常。
将禇咏羿送入书房,李绛薇朝郑公公微微点头,正要往回走的李绛薇突然停下步子,定在了院门前。
“王妃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李绛薇摇摇头,笑道:“觉得今夜凉爽,想在这透透气。”
郑公公不再多言,安静馐刈牛随时等候禇咏羿的差遣。
而李绛薇的身边,一本书的逐渐成型。书本翻开,空白页面上逐渐显现出文字,文字记述着有关禇咏羿的状态。
“郑公公。”李绛薇向郑公公招了招手,见他靠近后,才继续问道:“之前的刺杀,殿下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当真全是皮肉伤?”
郑公公显得有些为难。
“王妃要不亲自去问殿下?”
《见闻》的书页上“余毒未清”四字配合郑公公的神情,李绛薇已经明白什么。
“既然他不愿我担心,就当我不曾问过。”
“王妃既然察觉到了,为何不亲自询问殿下?”
“殿下有他的考量,还望郑公公在边上多加留心,莫让殿下过分操劳。”
“是。”
李绛薇转身,一步步离开院子。
月冷凄清,虫鸣阵阵。前头的丫鬟打着宫灯,昏黄的灯光照着地上平铺的石砖。等到了房门前,丫鬟停住脚步,恭身候在一旁。
屋内早已点灯,将房间照的亮堂。李绛薇取出小巧的魔导器,放在掌中端详。轻叹一声后,将这个未有名字的魔导器塞入香囊之中。
《见闻》并未收起,仍悬浮在李绛薇的身侧。随着一阵蓝色的波纹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