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薇收敛笑容,正襟危坐。
“不知殿下可否信我?”
称谓转换的瞬间,褚咏羿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他点点头,目光灼灼的望着李绛薇。
“对澴涘路氏的所有了解,源于我姐姐。姐姐与澴涘的路氏是否还有交流,交流多深,就不是我这种居于安远伯府深闺的庶女可以知道的。”
目前已知的情报,也不过是路绛枫和荥川路氏还有交集。
“信息缺失的情况下,澴涘路氏的许多行为就连我也无法理解。”
李绛薇无法理解游戏中的技能为何能出现在现实中,同样也无法理解澴涘路氏究竟是个什么存在。短暂接触的几位澴涘出身的路氏子弟,都对李绛薇极为尊重。
就好像他们早已得知李绛薇的底细。
那是李绛薇自己也无从得知的东西。
“今日那位路瑾汐寻到我,是为了这个。”说罢,李绛薇拿出玉佩,“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这个?”
褚咏羿接过李绛薇递来的玉佩,细细观察。这枚玉佩的做工和纹样与他那日递给山鱼阁掌柜的相似。最大的差别,便是小篆字体的“路”字。
“是路氏子弟互认身份的玉佩。”褚咏羿将玉佩交回,“他给你这个时,说了什么?”
“请微女君不必多问,只管保管此物。”李绛薇说完,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再细问,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对此灾有益的模棱两可的话来。”
“不愧是路氏的说话风格。”见到李绛薇挫败的模样,褚咏羿禁不住笑出来,“你姐姐不也是这和鬼样子?”
“我姐姐怎么就鬼样子……好吧,确实也是这样……”
“既然不让你多管,玉佩收着就收着吧。等回京后再问问你姐姐。至于新泉,我也有早日启程的想法。无奈近日阿越有其他要事在身。”
“就是殿下要越大人要办的事?”
褚咏羿点头,道:“对。还有,都说了不要叫殿下。”
“在屋里商量正事……唤郎君不太好。”
“哦?”褚咏羿眉毛一挑,坐到李绛薇身边笑道:“你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早之前不是郎君喊得挺开心的?”
见李绛薇面带窘意,褚咏羿心情大好,“嗯?媳妇?你也知道羞了?”
“我那是为了角色!”李绛薇小脸涨红,辩解道:“那是为了扮演!”
“好好好。”褚咏羿敷衍的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依你依你。”
“越大人是为了前两日的暗杀事件在忙碌吧。”
褚咏羿挂在脸上的笑意,落在李绛薇的眼中多了一分深意。
“看来,我猜对了。”
“是啊。这都没转移你的注意。”
“殿下会这样逗我,不是闲极无聊就是有事不愿直言。”
“闲极无聊?嗯?”褚咏羿反问道:“我哪里就闲极无聊了?”
李绛薇没有管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群人不像是一般的落草为寇的灾民。从灾难发生到流窜,这其中就需要时间。那么这群人是如何从这短暂的一两个月中,纠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人马?饭都吃不起的人家,如何置办夜行衣?就算是勤俭持家自己做,也要买布花时间缝制吧。”
那日的交战,若没有越康的异术,恐怕褚咏羿早就死在他们手中。
“殿下是想让越大人去查匪徒的目的?究竟是冲着殿下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如果自己是匪徒,花这么大力气绑走一位女子并不是划算的买卖。
如果说她的存在,她的安危会影响到其他事?例如……会影响远在京城的皇姬和淮荥侯府的关系?
“阿越还未查清……或许二者皆有。”褚咏羿面露疲惫,“他们不知道我们同行。”
一时间,屋内被沉默笼罩,两人相顾无言。
“真是可怕……”良久后,李绛薇喃喃感慨着,“也不知道羿公子这么纯善的人,是怎么在吃人的皇廷立足的。”
“纯善?”褚咏羿惊讶于李绛薇对他的评价。
“愿意掏银子替人看病,也愿意收留同行的少年,面对抢劫的灾民也都尽可能的提供帮助。愿意为灾区人民尽绵薄之力的人,难道不能称一句纯善?”
“纯善吗?若你这么说……纯善本身就是我立足宫里的根本。”
“越大人那边有了眉目之后,能否告知一二!”李绛薇斗志昂扬的说道:“我想为殿下分担。”
“你可是姐姐的人。”
李绛薇摇头,道:“我想为殿下分担,这与我是谁的人无关。”
褚咏羿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是自己是喜还是忧。
“只要我们一日不离开新州郡,那我们的夫妻名义就还在。妻子为丈夫分担是符合情理的事情,有益人物的扮演!”
“好了。没必要用这种奇怪的理由说服我。你这时候怎么不用自己是个家回我?”
“我刚要说!郎君就把话抢走了!”
“呦呵,假扮的还是对心灵相通的夫妻。行吧,现在的阿越得来的情报告诉你也没关系。阿越去清剿的时候,他们已经有部分人员撤离。阿越感觉不对,提前留下几个活口准备盘问。据点那边人刚抓,破庙就被少个干净。”
“破庙?”
李绛薇所知道的破庙,在她逃离时已经没有活口了。
“阿越折返破庙去查探究竟。结果这来回的时间,据点也被一把火烧了。”
“什么!”
有人想要掩盖什么!
“这两把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