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都妹并没有因为路义的话而改变主意,扑通一声跪在路义面前,凄然说道:“公子,我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纵然天大地大也难有容身之处,若公子不接纳,往后日子堪虞。
我绝不会成为公子的累赘,若公子需要,我愿粉身以报,若公子不喜,也可随时驱逐。
公子,赠金还请收回,你成全我吧!”
看个这个场景,不禁让路义想起了洁怡。
当日洁怡落难,被路易相救,路易赠以巨额钱财,洁治却不接受,决然追随。
“好吧,你暂且留在我身边,他日若是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行安置吧。”
路义把兰都妹扶起……心中对洁怡的思念此刻都影射到了兰都妹身上。
兰都妹喜极而泣,紧紧地挽住了路义的手臂……
船仓内,路义召来了顿加,塞给他一块金子,说道:“顿加,这是我义妹,你把隔壁的仓房收拾好,让她住下吧。”
顿加却回道:“路公子,隔壁仓房已经被一位白公子进住,只能委屈令妹住到下一间了。”
路义:“那也无所谓,你快去收拾吧。”
顿加离开,路义对兰都妹说道:“兰都妹,以后我们兄妹相称,你没意见吧?”
兰都妹既喜又怯:“这,只怕辱没了公子的身份……”
路义轻笑:“我一个孤儿,哪有什么身份。我俩年龄相若,让我占点便宜,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
兰都妹笑靥如花:“就依哥哥所言!”
路义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妹妹,我觉得你的名字真心难听,我想替你重改一个名字,不知你愿不愿意?”
兰都妹欣喜:“好啊!以后的日子我将迎来新生,明天的我不再是今天的我,改名,必须的!”
路义:“那好,妹妹以后就叫……兰怡,怎么样?”
兰都妹:“兰怡!好听!那,兰都妹从今之后不复存在,我叫兰怡!”
……
路义与兰怡很投缘,两人很快就没了初识的生涩,相处得很是自然愉快。
就在两人谈笑之际,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兰怡将门打开,只见一名俊美的男子站在了门外。
那男子见着兰怡后,没有现出意料中的惊艳表情,反而无端生出恼气。
兰怡迷惘:“先生有何贵干?”
男子自觉不妥,连忙转而温和地说道:“在下白念,住在隔壁,本想请路义公子共进晚餐,想不到他还有女眷在此,打扰了两位,实在抱歉。”
尽管男子刻意压住嗓子说话,但他的发声仍然有点象女子的嗓音。
路义好奇,神魂之力一扫,立马吓了一跳……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男人!她是白芍!
白芍显然识得高超的易容术,此刻的她,模样完全改变,活脱脱就是一名美男子,就算家人也不可能认得出来!如果路义不用神魂之力探看,也会被骗到。
路义没有拆穿白芍,故作客气地施礼道:“原来是白念兄,失敬!不知白念兄如何晓得在下名号呢?”
白芍怪嗔望了一下路义,但又生怕露出破绽,转而垂下目光回应道:“哦,这个,是船管事无意中告诉我的。听说路义兄英俊潇洒,性情豪爽,今日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望了一下兰怡,白芍接着忐忑问道:“这位美女,人比花俏,想必是嫂嫂吧?”
兰怡闻言,不禁一阵脸红。
路义却平静地说道:“白兄误会了,她是我义妹,名叫兰怡。”
白芍顿时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兴奋起来,道:“原来是兰怡妹妹!相逢便是有缘,不知路兄和兰妹可否赏面,容我请两位喝几杯呢?”
路义一笑:“却之不恭!”
……
三人来到顶层甲板上。
白芍早已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路义和兰怡饥肠碌碌,毫不客气地落座开吃。
“路兄,你带着令妹,不知要去往何方呢?”
白芍见两人吃得差不多,又明知故问起来。
路义当然要继续装下去,老实回应道:“天大地大,心无所系,只想放纵高歌,畅游天下。暂时的目的地是黄龙主岛,听说那儿有好多好玩的,我想去体验一下。
那,白兄你呢,你想去哪儿?”
白芍也故作欣喜,道:“哎呀,我与路兄真是志同道合啊!我也是想云游四方,也想去主岛玩一转。路兄若是不嫌弃,以后咱们就结伴同行吧!”
路义终于知道了白芍易容上船的用意,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无奈和感动:这女孩不惜抛下一切,就只为接近我,真是不顾后果呀!但我该怎么办呢?唉!
路义沉思,没有表态,白芍急了:“路兄,难道你不想让我同行?”
路义转醒:“不不不,有白兄同行一段,正好可以增长小弟的见识,小弟求之不得。”
白芍大喜。
……
当晚,早已疲惫不堪的兰怡早早回了自己的仓房休息。
路义则继续尝试运行体内经脉,看看能不能找到内修这副寄体的方法。
夜深人静,门外却又传来了敲门声……
来人正是白芍。
“路兄,我不习惯船上生活,睡不着,不知可否与你秉烛夜谈呢?”
白芍进来后,竟顺手关上了房门,嘻笑着说道。
路义已不想再装,白了一眼白芍:“白芍姐姐,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后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白芍吓了一跳,惊愕万分:“路义,我白家的易容术天下无双,从来没被人识破过,你是怎样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