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探究杨公宝库的秘密?这个倒不成问题。杨昭抱拳恭身,沉声道:“谨遵命。不过,皇祖父,人手方面,孙儿不敢劳动许国公与尤老夫人、独孤柱国等长辈大驾。孙儿的王府之中,也颇有几位好手。假如皇祖父允许的话,孙儿想只带上他们就够了。”
杨坚略略皱皱眉,沉吟道:“若论本朝的高手,则许国公与尤老夫人两位,已要算是最强。你王府中的是什么人,能顶大用么?西寄园的事关系重大,昭儿你可莫要轻忽了才好。”不等回答,这位当今天子不禁又叹了口气,道:“唐国公年富力强,原本最适合担当此事。只可惜他竟不幸遭遇了妖人毒手……唉~”
“白头人送黑头人,四姐也当真很可怜啊。”独孤皇后与唐国夫人之间感情最好,念及这位老姐姐的处境,心中亦不禁大生怜悯之意。想起前日唐国夫人入宫来和自己说话的情景,忍不住就问道:“昭儿,四姐前日和我说起你的婚事来着。听说在太原的时候,你五叔作媒,已经把叔德的小女儿秀宁许给你了。可是在洛阳的时候你又反悔不肯要人家,反而要娶两名江湖女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谓叔德,就是李渊表字。独孤皇后称呼其表字而不说唐国公,证明此时此刻,她并没把李渊看成是朝廷臣子,而是当成自己的外甥在回护了。这年头,稍微有点身份的世家子弟,结婚嫁娶都要讲究个门当户对,更何况是皇室?单从身份而论,梵清惠和祝美仙与小秀宁之间的差距,敲和她们的武功修为相反。明月的处境其实也一样,不过明月得了萧氏的欢心,所以情况稍好一点而已。
杨昭在冬至的时候坚决拒绝唐国夫人安排的婚事,反而公开宣布要娶梵清惠和祝美仙。当时他就预料到了,唐国夫人一定会来向独孤皇后告御状的。而要让祖父祖母接受两名江湖女子做孙媳妇,此事可大大不容易。可是小王爷也万万想不到,眼下有这么多外人在场,而且正说着正事呢,独孤皇后居然就不管不顾地把话题引到唐国夫人与小秀宁身上来了。
不过事情虽然尴尬,总也要分说开来才好。独孤皇后生平最恨男人负心薄幸,要是让她误会自己对小秀宁是始乱终弃的话,那可糟糕之极了。情况最坏的时候,甚至连梵清惠和祝美仙也会连带被误会为“勾引我孙子的狐狸精”,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小王爷微微苦笑,毫不犹豫地辩解道:“皇祖母,话不是这样说了。在太原的时候,五叔确实有意要撮合我和秀宁表妹,但是秀宁表妹年纪太小,与孙儿并非良配,所以当时我就未曾答应,可是唐国夫人……可能年纪大了,听话听不清楚的关系,所以竟在冬至时又再提起此事。孙儿想着,总不能让唐国夫人继续误会下去,干脆就把话挑明了说。可能唐国夫人一时接受不了吧,以至于……回头得了空暇,孙儿自当亲自上门,向唐国夫人谢罪。”
唐国夫人一心想把孙女塞给杨昭,为的都是振兴李阀。这门婚事带有极明显的功利性质,任何人都可以一目了然。杨坚虽然很欣赏李渊这位外甥,也觉得小秀宁很可怜,可是却也不能容忍自己孙子被人算计。而且那是我孙子又不是你孙子,凭什么昭儿的婚事就要听你的安排?故此一来二去,杨坚对于唐国夫人,竟是隐隐产生了些许不高兴的情绪。他握住妻子的口道:“现在谈的是朝廷大事,四姐那边,咱们以后再说。昭儿的婚事究竟怎么样,咱们还是别掺和了,日后等广儿身体恢复了,再让他西寄园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既然丈夫这么说了,独孤皇后即使和唐国夫人感情再好,这时候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了。她轻轻叹一口气,道:“好吧。总而言之,昭儿你自己看着办。无论做不做得成夫妻也好,秀宁总是你嫡亲的表妹,有机会的话,多多照顾她一下吧。”
王爷还未答话,杨坚已经无奈地瞥了老妻一眼,道:“得了,?就少说两句吧。昭儿他自然有分……”
话未说完,奇变陡生。屋外原本晴朗的天色骤然风起云涌,直使日月无光。悬挂在杨坚腰间,一直沉寂的天剑随之剧烈鸣动,非但作龙吟怒啸,更透放出璀璨夺目的灿烂红光,将殿内照耀得人人也睁不开眼睛。杨坚不明所以,下意识伸手按剑,意欲将天剑安抚下去。可是手掌才刚刚触及剑柄,登时就觉如遭电击,整提臂膀也又酸又麻,好不难受。
天剑安分守己地跟随了杨坚二十几年,可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异动。霎时间杨坚心中惊疑不定,更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应对。犹豫之间,忽然只听得“哧~”的裂帛之声,天剑撕破杨坚的腰带束缚,自动幻化成一条张牙舞爪的赤红神龙,更加不假思索,径直就往杨昭腾飞扑跃而去。事起仓促,小王爷也来不及闪避退让,脑海中已然响起一声高亢凤鸣。天神兵神皇感应到天剑气息,竟是喜不自胜,自动从他顶门窍内扑出,同样幻化成凤凰形相,与天剑神龙一起环绕着杨昭上下翻飞,盘旋共舞。观其情形,两大神兵之间,竟是皆有喜不自胜之感。
天剑为天帝之剑,神皇前身则是玉帝之剑。两大神兵同出一源,分别代表了天庭与人间的最高权威。可是此刻天剑作鸣,却并非因为神皇的存在。在场众人当中,裴矩、宇文述、尤楚红、独孤峰等皆为当世少见的高手。自然都能感应得到天剑的亢奋鸣啸当中,蕴涵了极度浓烈的战意与斗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