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剧痛直入骨髓,那名狱卒“啊~~”地痛声惨叫,竭尽全力挣扎着想要甩开杨昭。两个人扑身倒地,缠成一团到处乱滚乱撞。生死攸关,彼此也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是杨昭咬破对方大动脉之后,就连接不断地大口狂吞那狱卒鲜血。那鲜血虽然又臭又腥,但一下到肚里,却马上化为燥热无比的大团烈火沿着体内经脉横冲直撞,将本来因为受剧毒侵蚀而僵硬的肢体,也撞得逐渐松动起来。
易天换地,斗转星移大,法是易经玄鉴中最高深玄奥的心法。练成之后,体内一百零八大穴对应天上的一百零八星宿,可以近乎无限制地扯吸浩瀚星力为我所用。杨昭还未练成这种心法,不能扯吸星力。但刚才剧毒入体无法驱除,情急之下他只好强行运转心法,将毒力分散储存到一百零八大穴之中,化整为零,将毒力暂时压制,好险避过了毒性入脑所造成的最恶劣后果。可是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绝不可能维持得太久。幸好,就在最后的极限到来之前,活生生的“解药”,已经自动送到杨昭面前。
举凡世上所有用毒养毒者,要条件就是必须自己能够抗毒。这和学武者“未学打人,先学挨打”的道理一脉相通。换言之,这名狱卒的本身血肉,就是最好不过的解毒药剂。鲜血下肚药力化开,之前所中剧毒果然逐渐消解,而那狱卒的挣扎反抗却相应越来越软弱。也用不着多久,他突然几下痉挛抽搐,浑身瘫软,同时停止了呼吸心跳。
刚才搏斗时杨昭不敢贸然提运真气,全是倚靠本身力气支持。此刻虽然侥幸获胜,却已经同样手酸脚软。更糟糕的是泄上伤口似乎又再裂开,从绷带中隐隐渗出了鲜血。他用力喘了几口大气,也顾不上察看伤口,先就摇椅晃地爬起来,径直走到明月大家身边伸手用力拍打她脸庞,叫道:“喂喂,妳怎么样了?”
明月大家还是双眼一片茫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杨昭几乎以为她已经也变成了死人。看到眼前这副模样,穿越以前翻烂了无数本漫画的杨昭,哪里还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要不是催眠术,肯定就是什么摄魂大,法之类的邪门歪道。但究竟要怎么才能破解得了,却真像老鼠拉王,八——无从下手。
折腾了这么许久,衙门里居然始终静悄悄地半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人是都死绝了还是都被赶走了。杨昭只觉自己右边眉毛不停地跳个没完没了,下意识就觉得今天晚上这事还不算完。身处险地危机未过。他更不敢继续浪费时间。紧咬牙关,一狠心转头就走。
想救人,也是要看资格的。以眼下这么个状态,杨昭绝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带个大累赘还能逃出生天。哪怕感情上不能接受,心底处的理智出冷酷声音告诉他,只能如此选择,也只有如此选择。
只一踏出监狱大门,杨昭立刻长长地舒了口大气。并非因为那迎面吹拂而来的晚风有多么清爽,而是他终于能够用事实证明,自己的选择虽然冷酷,但却绝对正确。
事实上,晚风非但不清爽,而且更腥臭难当,中人欲呕。只因为监狱牢房之前的空地上,此刻正盘踞着无数蛇虫。插在屋檐下的火把燃烧正旺,足够让人将光这群爬虫看得清清楚楚。怪蛇形状和之前明月从袖中挥出的那一条完全相同。不但背生锯齿,而且皮肤漆黑中隐带银光。远远看来,就似一泓湖水倒映出粼粼波光。虽然乍看是美不胜收,可其中潜藏的凶险恐怖之处,却直教人不寒而栗!
惊蛰未过,蛇虫鼠蚁之类东西,本来都应该还在地下冬眠才对。如今违反天性空群出动,当然是有人在操纵驱使。可是杨昭却知道,幕后黑手决不会是眼下就站在蛇群当中,浑身上下都被毒蛇缠绕着的那三条人影。
原因很简单,那三个人根本就是武安镖局的镖头秦武安、胡静水、还有拓拔文正。
他们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连眨眨眼睛都不敢。置身万蛇环伺之下,那种死亡的气息绝对可以逼得人狂。秦武安之所以还没有倒下晕厥,并不是他们神,经特别坚强,而是他们知道只要自己一倒,这些怪蛇立刻就会毫不客气地扑上来钻骨吸髓,将自己全身血肉都吃个一干二净。
杨昭深深吸口气,凝神守心,进入有若古井不波的澄明境界。扬声叫道:“杨某就在这里。不管你是谁,想要杨豫这条烂命的就出来取吧。何必搞这么多无聊手段?”
“烂命?呵呵,真是好尊贵的一条烂命啊。”黑暗中有人阴侧侧地尖声怪笑。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人施施然从墙角后走出。所到之处蛇群翻涌,自然而然地让开了小路。那女子浑身被一件厚厚的黑色斗篷包裹,看不清楚身材相貌。那男的则披了件雪白大麾,双臂交抱前胸。红色火光照在面上,倒映出一片和死人也毫无分别的惨白。他侧目向杨昭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几眼,活象毒蛇吐信般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贪婪兴奋之意,赫然表露无遗。
千万毒蛇大军未能让大隋小王爷感到害怕,可是这个怪人的邪异举止,却实实在在地让杨昭毛骨悚然。他不其然后退半步,沉声道:“朋友讲的话好让人费解。不管怎么样,要对付我拒动手就是。何必还牵扯上其他无关人等?”
那面色惨白的怪人放声长笑,悠然道:“假如对付其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