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给王厚的第一感觉不再是落后,而是人实在是太少了。
从寿春出发,也就是后世的扬州城,到谯郡,也就是后世的安徽亳州,差不多四百多公里的距离,王厚一行赶了足足十天,前五天在扬州境内,数百里无人,直到进了谯郡境内,才稍稍见到点人烟。
就算是曹丞相老家的谯郡也没强到哪里去,现在已经接近秋收,官道两旁的田地却大部分都是荒芜的,路过每十个村庄差不多有五六个都是荒芜被抛弃的,黄巾起义所造成的破坏重伤尚且没有愈合,更加残酷的军阀混战却是又来临了。
这股子末世气息,当真是扑面而来。
不过暂时王厚是没有心思去忧国忧民了,他自己的脑袋瓜子尚且挂在在肩膀上晃悠呢。
离开了被屠杀的平阿县,他足足头疼了好几天,尽管还是没敢确定到底谁凶性大发把整整一个县城连官带民给屠杀了,可王厚左思右想却是愈发肯定,曹老板肯定是事先知情的。
这种情况下曹操能这么看得起他,调拨了五十个虎豹骑重骑兵跟着他,那肯定不只是为了已经决定不了战况局势的区区五千石粮食了。
能不能办好这趟差事关乎着回来后他还能不能把脑袋瓜子安稳的放到肩膀上继续吃饭,性命攸关,逼得他王厚是脑袋瓜子直砸地,当年高考都没这么耗费过的脑细胞拼命的转着,可算也是制定了个初步的计划。
不愧是曹老板的老家,谯县在这个乱世中整体保存的还不错,就算影响两淮的大旱之年,县城附近方圆十几里内依旧是绿意荫荫,不过不是王厚熟悉的小麦或者大米,而是种略微低矮,谷穗上一个个小圆团子扎在一起模样的金黄色作物,还有农人相对来说闲适的躺在稻田边打着瞌睡。
小娘炮也不愧是曹老板身边人,没进县衙,直接领着队伍住进了谯县外曹家大庄园。
这儿是典型的封建庄园了,大宅子位于一片河流边缘,从这儿向外辐射,全都得大片大片的田地,几个佃户村子点缀在其间,不过这会儿也是人烟稀少,因为男人们绝大部分都跟着曹老板征讨袁术去了,见到有军队回来,老弱与女人们三三两两汇集起来,满是期盼的在道路边上张望着,可惜的是,不到五十人的规模让绝大部分人失望而归,还有不死心的小心翼翼贴近队伍去打听着自己家男人的消息。
这儿曹红节倒是出奇的宽容,就算偶尔有虎豹骑停下来,小声私语几句,她也装作看不见。
庄园里没有王厚想象中那么豪华,房子是多一点,可都是那种他穿越前几十年前农村稻草房,外面用绊着稻草的夯土垒成一人多高的矮墙,西边的是马厩,东边有一大片校场,挨着还有个铁匠铺子,向半空中熊熊燃烧着黑烟,后宅算是稍稍好点,也就几间大瓦房而已。
回了这儿,小娘炮似乎轻松了不少,和门口的管事儿嘀咕几句,就带人直接进了去,虎豹骑们熟稔的去了马厩栓马,王厚则是被安置在中间的厢房。
不过回屋子刚在那儿脱着身上的重甲,房门就是冷不丁咣当一下子拉开了,下意识,曹红节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哗啦一声拔出了环首刀就指了过去,吓得王厚赶忙一个踉跄向后,急促的摆着手。
灵武魔神
男“男”搭配,干活不累……,额,反正从下午忙活到晚上掌灯,俩人都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在曹红节怪异的眼神中,王厚拿着萝卜刻成的印章,对着她伪造的圣旨面吧嗒一下重重的盖了下去,几面比原版陋多了的通红印章,顿时显露在纸面上。
这份新造的圣旨中,王厚给自己升了个官,从他这七品芝麻官仓橼一口气涨到了差不多五品的黄门主簿,从地方芝麻官调成了京师干员,前面还很厚颜无耻的套用了之前曹总升官大司马,那些朝廷对他的褒奖之词,整篇圣旨的意思,就是皇帝看他王厚是个人才,选他当了钦差大臣,代替天子去安抚徐州去。
伪造圣旨,这在古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眼看着王厚吹干了墨迹,又是用浆糊把这当成新的里纸贴到了外面的黄绸子上,曹红节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难怪你这厮敢贪污军粮!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都敢做,你真叫死不足惜!”
拜托,明明是你老板曹总自己没了军粮,让老子用小斗放粮,等大家伙不满了,再坑了老子,把贪污罪名推到了我头上好不?一想到这事儿就一肚子气,王厚没好气的大大翻了个白眼。
“喂!别忘了这圣旨是你跟着伪造的,要灭门也是咱俩一起灭门好不好!”
“你这混账东西……”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再去给我找一身好点的官袍,还有那个什么节戎,听说还得挂貂尾巴!瞪什么眼睛,还想不想要粮食了?”
难得曹总委托自己一件大任务,强忍着把王厚这货脑袋打成夜壶的冲动,曹红节再一次悲催的转身出了房间。
…………
仅仅在谯县曹家庄园休息了一晚上,追脏小分队就再一次启了程,不过这一次,王厚却是鸟枪换炮了,他乱糟糟脏兮兮还长虱子了的一头脏发被曹红节咬牙切齿中给洗了个干净,还帮他梳理成了士大夫那种端正的束髻,用从曹总那儿借来的檀木簪子从中间簪在了乌沙小冠中。身上那套破旧的仓官长袍也是被扔到了不知道那个角落中,换了套外皂内红,还带着绶带的京官官袍子,再把脸洗干净,不长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