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喝!哈!”
校场上,喧嚣的呐喊声震天而起,尽管大雪天里,被西北风吹的哆哆嗦嗦的,可是每一个军士无不是忍着寒冷,眉头紧锁的认真打着一招一式。
没招!这可关乎于自己饭碗能不能端的住的问题,要是能被选上了,就能拿高薪,捧上新饭碗,可要是落选了,据说就要编织入奴隶军中,所以没人敢不用心。
一个人在那儿舞刀弄枪并不壮观,可五万人一起舞刀弄枪,那声势就铺天盖地了,站在点将台上向下眺望,入眼处到处都是一片刀光剑影,令人心神炫驰。
看着这大规模的演武,不管是碰瓷儿老头,典农校尉田让,还是刚刚失业的原青州别驾辛评,陪同观看中,都是老脸一片严肃,故作不在意,可是瞳孔中却是隐隐散发着忌惮。
袁谭都没一把把整个青州的兵力抓在手里,可是王厚如今做到了,泰山贼不说,蒋义渠以及其麾下六七部的势力都被他打散了,本来的军官虽然没杀,可是被他发配到了诸城县去了,没那些本乡本土地主士族的直系军官,虽然齐地世家对郡国兵影响力还有,可却没那么大了,只能是任由他来折腾。
今个,估计就是王厚向他们炫耀武力的。
不过坐镇观军的王厚却也是眉头紧锁,这些古人没看到第八套广播体操,他可见过,从上向下看,同样的命令频率下,这些士兵向前刺枪的动作都不一,居高临下,这不整齐的别扭是一目了然,这时代的士兵底素质是一目了然。
虽然看起来他现在形式一片大好,其实现在才是王厚最危机的时候,他面临的问题和后世很多的创业公司很像,起步融资时候一帆风顺,可是步子迈的太大,一时间兼并的公司太多,如臧霸,孙观,尹礼,吴敦等泰山贼就有四个分公司,青州降军大小分公司势力就更多了,而且原公司领导与员工还大量留任,对自己被收购格外不满,总想把权利和资金夺回来。
可以说这些青州士族的忠诚度无限接近于于零,他身后这一群人,都是穿着一样制服的敌人!
业务也扩展的太快,本来泰山到日照再到徐州的巡航贸易也直接扩展到了整个山东中西部的土地开发,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全囊括了。
可手头核心管理层却没有相对应膨胀起来,身边郡守都派不出来,一个可用的,算是和自己一条心的诸葛烈已经让日照城占去了,司马懿?到现在这装逼之王都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贾诩这别驾本来就是青州二把手了!总不能把他由省副降职到当市长吧?
所以今个王厚是做好打算,对最不盈利,可是对于军事雇佣兵公司来讲,至关重要的保安部先下刀子,把他们先整顿好了。
“止军!”
看了半天演武,王厚忽然是昂扬着声音,随着硕大的铜皮喇叭传了出去,整个大军顿时偃旗息鼓,可这一下子太突然,不少兵丁没收住阵势,踉跄着趴在了地上,看的王厚是忍不住再一次皱皱眉头。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呼喊下达着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传我命令!全军立正!”
哗啦的声音中,王厚放在最前面的两个教导团立马是双脚并拢,挺胸抬头,可后面不少兵丁却是连立正啥意思都不知道,看的是一脸懵逼,还在那儿乱糟糟的探头探脑,左右张望着。
王厚的整军计划,已经和臧霸,蒋义渠等高级军官通过气了,心里有数,虽然不见得情愿,可是对今天的阵势也是不慌,不过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看着前面的教导员,老将蒋义渠是情不自禁轻声吐出个人名来,然后重重摇了摇头。
“程不识!”
“败得不亏啊!”
点将台等青州士族摸不到头脑中,大军的混乱却是被迅速制止住了,剩余的王厚部一个接着一个跑步下去,挨个队列教导他们立正,后背给一拳头,然后把他们双脚踢直,本来乱糟糟的队伍经过他们手一扳,倒是很快的整齐了起来。
不过,却没坚持多久,就有人难受的开始挠头,可一个人盯着一排,这些小动作立马有王厚本部走上去,上去一脚,旋即又是捏着他们的肩膀,让他们重新立正笔直。
相比这些,前两个部的教导团则是始终一动不动的立正着,一年半时间,几乎每一天上午他们都是如此训练渡过的,就算下着小雪,也是再平常不过。
在点将台上,十几个将军都是满面严肃,而田让,辛评等则是渐渐浮躁起来,对于王厚的动作,他们实在是有些摸不到头脑。
一言不发,王厚自己也是始终沉默的张望着部队。
变化还在继续着,这么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前两部还是不动,可队列中一些人已经冻得直哆嗦,更对人三翻四次被踢打,重新矫正成立正站姿,有人还发火了,对着矫正他们的王厚本部士兵大嚷大叫着,当然,这些人是讨不到好的,体格上几乎没有是王厚本部步兵对手的,让人一个擒拿按在地上,惨叫中被揣着屁股赶出来队伍。
“想要留下当兵吃饷,拿刀博功名的,就保持立正!想要干活当劳役兵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一边巡视,一边这些本部士兵还扯着嗓子嚷嚷着,随着这动作,第一批意志不坚定的泰山贼以及降兵们开始离开队列,陆陆续续的向边上走去。
这年头,卫士的地位还算是高些,按照时人的理解,被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