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确是个奸雄,未思胜,先虑败!这也是他把王厚提拔为官渡大营留守的步兵大将重要的原因之一!
就是因为王厚太年轻,在诸将中并没有足够的威望!不像曹仁,曹洪,夏侯渊亦或者荀彧,一但他曹操在乌巢战败,真回不来了!如果是曹仁领军,凭借曹氏宗族的身份以及领军多年的威望,他挟持大军替代了留守许都,才几岁的曹丕轻而易举,荀彧亦是如此,凭借着在颍川,在豫州兖州士族心目中至高的地位,他也能做不到,可兵权要是握在王厚手里,他就做不到服众,只能是继续靠着效忠曹氏来维持自己的权柄。
真不是没有可能,君不见孙策早死之后,孙权是如何对待让位于他,他亲哥儿子的子孙?冰冷的权利面前,什么亲情感情都得让位。
王厚的人品也算是一方面吧,这小子人品真称不上好,奸懒馋滑加好色被他占全了,要不然怎么在掉脑袋的威胁下出趟公差,还能把自己闺女给勾搭了?可唯独王厚权利yù_wàng并不强,他就属于典型被领导型的!还是个直肠子。
不过典型被领导的王厚,这领导能力还算是不错,首先在座的都是老将,他这态度够谦逊,没搞一言堂,额……,也是搞不起来一言堂,毕竟他真正拿的出手的直属兵力还不到一千人马,围绕着沙盘,王厚把他的布防计划叙述了一遍,还将各种战具模型摆了出来,征询曹仁他们的意见。
一场会议足足开了大半天,各种各样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被提了出来,并且想好对应的解决办法,又对了对旗号,联络口令等军中机密要事之后,不管是曹仁还是夏侯渊,都是满意的出了门去。
已经累趴下的王厚终于是有时间对着赵云臧洪指手画脚几句,然后又回到他办公室中特意准备的小床,趴窝睡一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整个曹军军营也完全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中,后营的民夫扛着一筐又一筐的箭矢,复合弓,大黄弩等等战具大批大批的步兵也在各自长官回营之后,密密麻麻的调集了起来,到处都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而且大战的日期比想象中来的还要更快些,说是三天后半夜发起奇袭,实际上二天半夜,上万曹军骑兵已经被在中央校场上被动员了起来。
时隔半年,曹军骑兵已经不是半年前的曹军骑兵了,不管轻骑重骑,如今是每个人都标准装备了高桥马鞍,支撑平衡的马镫,马蹄子踩着的拖鞋马蹄铁。
最前列,十几个大火盆将后世学校升旗台一样的点将台照耀的明亮,在王厚心惊胆战中,后军壮丁把一个个挂着导火索的酒坛子搬到了骑兵列阵的前营来,分发给了前列曹操最信任的五百来个虎豹骑骑兵。
一个坛子大概重四五斤,一人四个,放在马鞍下的马网兜中。
“许攸如何?”
没有第一时间走上点将台,也是把王厚赠予那套冷锻盔甲全身武装上,行走间铠甲哗啦作响,一面睥睨的打量着自己麾下的骑兵,一面曹操还压低了声音问道。
“相父放心!臣婿找了几个女人陪他喝酒跳舞,如今喝个大醉,正在温泉楼里乐不思蜀呢!不到明个早晨,他是没有精神弄明白事情!”
“乐不思蜀?”
一不小心又弄了个穿越,总不能和曹操说你孙子屁用没有,让司马家的司马昭篡夺了大权,还把刘备他儿子蜀国皇帝刘禅给抓了来,结果刘禅待的爽了,一点儿也不想念自己老家,就叫乐不思蜀!
神经病!
王厚只好支支吾吾的比划着手忽悠道:“蜀地,天府之国!良田万亩,物产丰富!还有华丽的蜀锦,结果前一阵有个蜀地商人来濮阳,过得太舒服了,连这么好的家乡都不想了,所以叫乐不思蜀。”
别说,这么解释还真解释的通,曹操是了然的又重复了一遍乐不思蜀,旋即又是个大饼给王厚画了出来。
“蜀地的确是好,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厮守之地,等天下平定了,本相在蜀地给你和红节也划一大块地,让你俩也来个千古佳话,双宿双飞,哈哈!”
老流氓!
“谢相父!”
啥叫口心不一,心头腹诽着,面上王厚却是赶紧一副感激涕零模样,抱拳道谢着,不过提到蜀地,曹操这老家伙去跟学了川剧变脸那样,忽然又是笑容一收,急促而阴沉的喝令道。
“途求,本相出发之前,还有个任务交给你!”
“相父明示!”
声音一下子变得高昂了起来,指着身后滚滚流淌的济水,在夏侯惇,张辽徐晃等骑将愕然的眼神中,曹操是高声咆哮道。
“王厚,本相命你,马上把后营的几十万石粮食,给本相烧了!”
“烧……,烧……,烧……,烧粮食!!!”
舌头差不点没打结,一口气没喘上来王厚是满脸愕然,不可思议的叫嚷道。
“真……,真烧啊!”
“烧!我军一往无前!此次定当大破袁贼,还要屯如此多的军粮作甚?此乃军令!汝立刻执行!”
“下……,下官遵命!”
真是肉疼的腮帮子都直抽了,满是心疼,无比艰难,王厚答应下来,旋即悲催的翻身上马,急促的照着后营奔了过去。
马蹄子响起没过多久,济水对岸,忽然间冲天大火熊熊燃起,浓烈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自己后营着火,本来尚且井然有序的校场将士们禁不住乱了套了,无不是愕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