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天子,割让徐州还不够,你必须割让许昌!袁某才答应议和!”
敲着桌子,袁绍无比强硬的叫嚷道,听的曹操那张脸,却是苦的犹如黄土高原苦了两千多年的老农那样,无比悲催的挨着桌子弯腰一抱拳。
“兄台!许都是我的首府,割让了许都,你让我何处容身啊!”
“你不是还有兖州五郡吗!够你称霸一方了!况且每一次你行征伐用兵,都是在许昌,你不割让许昌,如何……”
有些激动的豁然站起,可是刺眼的阳光却是让袁绍难受的伸手遮挡了下,略低下头,这才继续咆哮着。
“必须割让许昌,袁某才答应你曹阿瞒的请和!”
“必须割让许昌吗?”
双眼无神的重复了一遍,然而,下一秒曹操却犹如会变脸那样,看了一眼被炽烈的阳光照耀到老脸发白的袁绍,捂着额头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么放肆,一边笑,一边还把腿拿上了椅子,老农那样犹如簸箕一般不雅的盘起了腿来,昂着头放肆的大笑着,笑的眼泪都流淌了出来。
“曹阿瞒,你笑什么?”
这一幕实在太意外了,遮着眼睛,袁绍愤怒且错愕的喝问着,听的曹操是终于止住了狂笑,捂着肚子晃悠着脑袋哼哼道。
“袁绍,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和曹孟德议和!只会给他准备一口薄棺材!”
“因为我曹操一息尚存,我就战无不胜!哈哈哈哈!”
真像是失心疯了那样,拖着大袖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狂笑着好似一个大鸭子那样,曹操一路笑着奔向了本阵,弄得王厚倒是尴尬了,警惕的瞄着面面相觑的袁绍与河北猛将韩猛,他也是跟在后面,急促的往回跑了去,那头,噎的直打嗝的许褚赶紧是驾着铁骑来迎!
先一步被自己本阵所接应,猛地回过头,看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上了当,袁绍也是匆忙回头,那头几辆河北战车同样呼啸来迎,可是终究差了几步,算一算,不到五十米距离,没有立刻翻身上马,王厚忽然猛地把背了一道的老炮筒子步枪甩在了手里,端起对着袁绍后背,就瞄了起来。
谁知道,一只手忽然猛地捏住了他的枪管子。
“相父?”
“杀了他袁本初,谁来让他河北大军往本相的矛头上送死呢!”
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曹操脸上亢奋到疯狂的神色,亦是王厚前所未见的,错愕间,袁绍已然是上了接应的战车,在甲士护卫下,奔向本阵,看着曹操也是抽马回奔,王厚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袁绍不肯接受田丰的建议,以小股部队长期袭扰兖州,拖垮曹操,要堂堂正正击垮他,可曹操何尝没有与昔日这个他只能仰视跟随的老大哥一较高下的心气儿呢?
不过也罢!要是没有袁绍,又谁来撞他准备多时的这一系列布置?也是急促的翻身上马,胸口中满是大战的激昂,冲着自己拔本阵,王厚猛地甩起了马缰绳来。
“驾!”
…………
不愧是中原夹缝中奋战壮大起来的曹军,这头王厚和曹操还没等奔回本阵,临走前被曹操委托指挥中军的宗室大将曹仁已经是率先喝令了出来,迎接曹操许褚,密密麻麻的曹军弓弩手呼喊着背着沉甸甸的箭袋子,继续的跑出了列,连阵型都没来得及结,已经是猛地拉圆了手中的长弓,噼里啪啦的抛射出去。
半空中,王厚直感觉自己耳膜发痒,数不清黑压压的箭矢在略微倾斜的阳光照耀下,犹如满天飞鸟,另一头袁绍也是刚刚缩回本阵那一刻,数不清的飞鸟又是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就是这一个时间差,决定了生与死!大军前列,早已经出阵的河北弓箭手才刚刚抬起头,刺眼的阳光已经耀的他们忍不住底下头去,旋即要人命的鸟群就已经喧嚣的俯冲了下来。
一次十万人级大战,在冷兵器时代斩首几千都算的上大胜了,可这一次箭击的效果却是出奇的好,毕竟弓箭兵这类轻步兵不要求正面厮杀,还得灵活移动,一般都是不穿甲,也无甲可穿的!数以千计的精铁箭头在抛射中沉重落下,就好似雨打残荷,密密麻麻的扎进了河北弓箭阵的肉中。
噗呲噗呲的声音中,一个个吐着血的袁军满是惊骇的身上插了一支,两支甚至数支箭,惨嚎着扑倒在地,一个被射中大腿的袁军凄厉的爬行着,可是没爬几步,后脑勺也是噗呲一声挨了一下子,颓然的叩首在了地上。
看着刺眼的阳光,也是明白中了这缓兵之计,中军指挥车上,袁绍是暴怒的无以复加,猛地拔出长剑,疯狂的怒吼着。
“战车冲阵!”
隆隆的沉重响声中,被曹军弓弩阵射垮了的袁军弓箭手尚且没来得及逃回本阵,他们身边,这些双马牵扯,数百斤的重家伙已经是咆哮着向前奔涌了过去。
秦灭六国时候,战车已经开始不那么重要了,越来越大规模的战争中,中原各国主要围绕着重兵方阵进行厮杀,春秋时代的战车战斗小组已经是退出了战争主流。
不过这不意味着战车就彻底被战场淘汰了,毕竟马镫与高桥马鞍普及前,双脚悬空的骑兵马上格斗能力以及冲击力还是不如这些重战车的,而且这儿还是中原!地势平坦的一望无际!战车的冲击力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正在前军军镇大发利市收割着援军人头的弓箭手们,看着这一幕简直吓得亡魂大冒,一声风紧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