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就是个武贲将军,要是武贲大将军,那就是正三品上了。”
魏六儿想了想说道:“从三品,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人家燕云寨大当家李闲差一点一箭射死,一万五千先锋军精兵,一仗下来逃回来的不足三千人,官大能有个屁用,还不是窝囊废一个。要是换了老子当先锋将军,能这么丢人?”
张再兴连忙说道:“别说王伯当,就算那个什么正二品的冠军大将军单雄信,比起您来也差了不止一筹。只不过他们都是瓦岗寨的老人了,占了便宜。再加上当初密公落难,是翟让派兵相助,这份情谊密公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翟让,将军,你难道就不觉得那个翟让已经拿自己当皇帝看了?密公看得起他,尊他为瓦岗寨之主,听他号令,那是密公仁义!偏偏那翟让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据说最初还对密公客客气气的,后来瓦岗寨的人马越来越多,他反倒越来越牛气起来,跟密公说话也指手画脚起来。”
张再兴不满道:“来投瓦岗寨的各路豪杰,我算算,孟让,郝孝德,王德仁,李士才,张迁,黑社,白社,胡驴儿,李德谦,再加上李文相,哪个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哪个不是纵横天下的豪杰?大伙来投瓦岗寨,难道是看在他翟让的面子上?”
“我呸!”
张再兴啐了一口骂道:“我就看着不公,凭什么大家来投靠密公,偏偏还要看翟让的脸色?”
魏六儿撇了撇嘴道:“翟让毕竟是瓦岗寨之主,我最看不惯是那个单雄信,明明是个矮子,还偏偏爱装大个的,整天板着脸好像他才是瓦岗寨之主似的。你看看分兵之前他那点德性,还嫌弃密公给他封的官小,小他****啊!”
张再兴又奉承了几句,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将军,密公前几日夜里怎么就突然间下令派兵在大营外巡视啊?是不是密公得了什么消息?燕云寨的人马要进攻?”
“谁知道!”
魏六儿解下来酒囊漱了漱口,啐掉一嘴的草灰骂道:“他娘的,巡视,还不是咱们兄弟受罪?还有那个挨千刀的李文相,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放火,怎么没把他自己裤裆烧了?”
正骂着,张再兴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问道:“将军,前面是不是风变大了?”
顺着风走,怎么会前面的风变大了?
魏六儿顺着张再兴的指点往前看了看,猛的眼睛就瞪的溜圆:“哪里是他娘的风大,吹角,快吹角,敌袭!”裴行俨说动了李闲,让他领兵去攻打瓦岗寨的大营,李闲见他士气可用,于是便给了他三千骑兵,告诉他只可佯攻,试探出李密的虚实便可。裴仁基再三恳请李闲,说愿意与儿子裴行俨一同率军进攻,以雪当初败在瓦岗寨手里的耻辱。
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把一场败仗记得这么狠,经常与人提起,早晚要报仇雪恨之类的话。众人最初还劝他几句,凡事看开些,偏偏他听不进去,只要一提起翟让单雄信等人的名字,他便会破口大骂。其实说来说去,当日他是自己轻敌,中了徐世绩设下的圈套,败在他自己,也怨不得别人。
李闲挨不住他求,便答应让他与裴行俨一同出征。
父子二人率领骑兵三千出了大营之后便一路向西,因为逆着风走,马蹄踏起来的草灰往后飘,可即便如此很快众人就被草灰覆盖了一层,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像刚从土里爬出来似的。本来是前几日商议结束之后次日裴行俨就应该率军进击的,谁想到就在那天夜里突然起了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三夜,出兵的事就一直耽搁到了今天。
裴仁基骑马走在儿子身边,看了看虽然一脸灰尘但难掩兴奋的儿子裴行俨,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着难受。
“父亲,你有话对我说?”
裴行俨抹了一把迷住眼睛的草灰问道。
“没!”
裴仁基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想提醒你,记住主公的话,切勿莽撞,一会儿进攻不可一味向前,试探一下也就罢了。若是瓦岗寨的人出战,兵力多于咱们太多的话,别逞强,撤回去从长计议不丢人。”
“怕什么!”
裴行俨撇了撇嘴道:“主**排了秦将军做后援,以我的本事,再加上秦将军的手段,便是李密倾巢而出又怕的什么?”
“元庆!”
裴仁基皱眉怒道:“你挨了二十军棍,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涨!今天你若是再冲动,休怪父亲无情,下令将你绑了!”
“别!”
裴行俨连忙摆手道:“您绑了我,还怎么打?我答应您还不成,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行了?”
“今日之战,你要听我的!”
裴仁基肃然道。
“听!”
裴行俨嬉皮笑脸的说道:“听老子的话,天经地义。”
裴仁基点了点头,刚露出一分笑容忽然就听见前面斥候大喊道:“前方五里有敌军骑兵!人数大概一千人上下!”
“一千人?”
裴行俨嘿嘿笑了笑道:“那还等什么,跟我冲过去杀他个屁滚尿流啊!”
他猛的一打马朝前冲了出去,裴仁基伸手去拉却慢了半拍。他看着儿子纵马而出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