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忽然大声对李闲喊了一句。
“我们出现在你身边,保护你,帮助你,绝不是出于那人的授意,他还没有那个资格,能让我和张仲坚还有那么多人一直守着你!陇右李家就算称得上名门,可当初我身为大总管,地位还在他之上,怎么可能奉了他的命令行事?张仲坚是绿林大豪,你比我了解他,他自然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命令的了的。”
他大声解释道。
听到他这样说,张仲坚顿时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李闲看着天空没有起身,但语气真诚的回答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惟独不会想这一种。”
达溪长儒和张仲坚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李闲就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个贪财怕死的人,怕死怕到连我自己觉得可耻。可即便我再怕死,这世上还是有几个值得我拼命维护的人,毫无疑问,师父,阿爷,你们两个都在这几个人中。即便为了你们我不小心死了,我也没有一点不甘怨恨。”
张仲坚看了达溪长儒一眼,走到李闲身边的躺椅上坐下来,躺下,也仰头看天。达溪长儒随后也在躺椅上躺下来,三个人就这样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之后,张仲坚有些怅然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带着铁浮屠的人最初带走你,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个老尼姑?”
“没错。”
张仲坚点了点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达溪长儒叹了口气道:“也是我的。”
李闲一怔,情不自禁的说道:“她还真是个奇女子,说实话,我现在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菩萨转世,下凡来普度众生的。”
这话没有一丝讥讽的意思,也绝不是气话。
“她临死前捡到你的时候,恰好我就在长安城中。有一天我打算进皇宫去偷酒喝,顺便将杨坚抓住打一顿。遇到文刖,他以为我要刺杀皇帝,所以打了起来,我不是对手。幸好遇到翟让也想去教训皇帝,我们两个人联手才没被擒住。但我受了伤,文刖还是出了刀,还是刺中了我要害。我就在那老尼姑的尼姑庵里养伤,她救了我一命。”
达溪长儒道:“当初我出弘化与突厥人激战,但功劳却全都被一些奸佞夺了去,我手下士兵十去八九,却连抚恤都没有拿到,我一怒骂了贪官,骂了皇帝,小人告到皇帝那里,宫廷禁卫去抓我,是老尼姑给我送的信,所以我才会远走塞北避难。”
“所以她说什么,你们信什么?”
李闲问。
达溪长儒和张仲坚同时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她说什么,我们都信什么。因为,她确实不是个一般人。你或许不知道,杨坚小时候样貌丑陋,为人不喜,偏是那老尼说他是帝王之命,将其带走教其兵法韬略和权谋之术,杨坚后来能开创大隋盛世,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