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去,再次起来白初落还是那个白初落。好像昨天那短暂的软弱从没出现过似的,到点起床、洗漱、检查师兄的护法阵,出门到树林里练习早课。
她并不是想要逃避遗忘什么,正相反,经历过昨天那般歇斯底里的发泄,有些事她反而想通了。
既然找灵植这条路已经排不上用场,那么不如就孤注一掷专心在寻找灵泉这条路上,一百年的时间认真说来也不算短,倾尽全力一定有办法能找到!
而且现在不就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摆在眼前嘛!
准时修炼完早课,白初落也将自己的心绪整理的差不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中都有了主意。
灵植她是不打算再找了,早课一结束她就动身飞回客栈,路上用传讯符和林泽柳做了联系,一是为了汇报宋延清的情况。
他们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辟心谷,现在宋延清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再起到保护辟心谷的作用,得让门里再派新的人过来。
其实,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如果在山外弟子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向门里汇报或者请求支援,首先都应该联系自家师父。
但易自明常年闭关,就算你发了传讯符过去也可能会被他直接无视掉。与其浪费一张传讯符还不如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目前等同于代理东峰主管地位的林泽柳。
而且,林泽柳算是整个三界与他们关系最亲近的人,宋延清出了事于情于理都应该先通知他一声。
不过,林泽柳因为跟张修文关系亲近,有这么个卦圣在身边,基本跟有了预知的能力没什么区别了。
跟林泽柳说什么事的时候,十回有九回他都会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对他基本不存在什么惊喜或惊讶。
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说什么原来如此之类的话,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是因为这个么?”
由于声音太小,白初落这边听的也不是很清楚,十分纳闷的问了一句:“什么?”
“没事没事,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掌门让他再派人过去。”之后又絮絮叨叨和白初落仔细了解了一部分宋延清的情况,白初落也问了些问题,直到客栈门口才结束了通讯回到房间。
这也是白初落给林泽柳传讯的第二个原因,作为中峰峰主,论药理整个东峰绝没有人能出其右。如果单论炼丹,白初落还能和他有一较高下的勇气,但医理治病的能力却远远不及林泽柳。
所以,针对宋延清的身体状况,白初落还是存着些侥幸心理想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可惜,在仔细了解过宋延清目前状态之后,他给出了和白烈一样的答案——除了自己,应该暂时没人能将他从神识里救出来了。
还好,白初落清楚的知道询问林泽柳医治的方法只是自己的侥幸心里而已,并没有报太大指望,得到这这样的答案就也不算太失望。
推门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不是宋延清那张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的脸,而是两大两小,外加一只黑猫探究的视线。
“……”白初落的一只脚已经迈进门槛,看到这几人的一瞬间生生顿住。
要说昨天过后,她最不想面对的人莫过于眼前的这四位了。
本来她自己可以完全装作昨天的痛哭流涕没有发生过,若无其事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但有人围观了全程就完全不一样,每当这些围观的人出现在她眼前都会触发她的记忆点,做点的种种历历在目,涕泗横流的场面让她恨不得直接就地活埋了自己。没有脸就不会丢脸了不是吗!
羞耻这种事,就是你越觉得它羞耻就会越羞耻,你不重视它反而就无所谓了。
白初落深信这个道理,所以不停的在心中暗示自己没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哭了一下罢了,谁没哭过。
接着强忍着再退回门外关上房门的冲动,将另一只脚也迈进房门,微笑着对着眼前的几位:“找我有事吗?”
白初落的微笑让灵箫吟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你没,没事吧?”
“啊?我没事啊。”为了证明自己的正常,她还原地转了个圈表示自己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但越是这样,越让对面几个人觉得不对劲。试问,哪个头一天还在悲伤绝望的人,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的微笑着给他们转圈?怕不是脑子哭坏了吧。
灵箫吟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值得皱着眉头看向小绿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烈也开口:“你有什么注意了?”
跟了白初落这么长时间,对她还是很了解的,白烈只一眼就已经看出白初落的心思已经不在动摇应该是有了什么主意。当然,知道的这么快跟他与白初落结契导致的心灵相通也有这一定关系。
趴在桌子上的白夜目光也正所在她身上。从早上没有带着它一起去树林做早课,他就已经觉得她很奇怪了。
白初落点点头:“有了些想法。”
“什么想法?你已经想到其他办法救宋兄了?”灵箫吟一听这个,刚刚感觉白初落反常的事立刻抛在脑后。三句话离不开宋延清,不是正常的白初落还能是谁?
“那倒没有。”白初落摇头,“不过我找到了些线索。”
“什么线索?”这下不止灵箫吟,白烈的脑袋都凑到跟前来,白夜也长大了眼睛直起身子。
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一口气将之前察觉到的米粮店、天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