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落小学的时候跳过两次级,大学毕业不过刚刚二十岁。但公务员做了四年,二十四岁的她辞职选择了一份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全新工作说起来其实还是很吃亏的。
厨师是一个熟练工种的职业,大部分人都是十几岁就从学徒做起,像她那么大岁数虽然还不至于做到主厨,但能做到二把手的人绝对不算少数。
而她一个完全的新人想要做厨师,就算有厨师证饭店大都也会选择让她从备菜员、学徒做起,逐渐一步步成为厨师、主厨。
现在这份工作,她是上班第一天就直接成为了主厨。
面试的时候,店长前来的所有厨师自己选择食材,现场完成一荤一素一汤。唱完所有人的菜后,店长对她说:“你的菜让人最有满足感。”于是那一天她成为了“食槽”的主厨。
食槽是一家私房菜馆,只接受预约的客人。除了她以外,后厨只有两个人,一个负责西点、一个负责备菜以及简单凉菜。
白初落与他们不算熟悉,除了工作之外很少交流,反而和店长的关系更近些。
她去的时候食槽还在筹备中,是店里的第一位厨师,所以最开始的一个月她基本只需要做饭给店长和自己吃。也是在那个时候,店长发现了她喜欢自己研究新菜品的爱好,特地批准了她随时可以来后厨做私房菜的研究,并给了她一把后厨钥匙。
于是,食槽工作的五年里,后厨成为了她的天堂。
她很感谢食槽,也很感谢店长,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做饭的能力,不久之后还会离开这片土地,告别早晚都是要说的。
对面因为她的回答,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她以为电话是不是掉线,想要拿到眼前确认一下,手机刚刚离开耳朵一点,就听到里面再次传来一句话:“方便见一面么?”
这句话让白初落一愣,她自认为,店长虽然对她还算不错,但除了经常邀请他品尝自己的新菜和必要的工作上交流之外,似乎跟这位店长也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要见一面,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的吗,难道辞职一定要见面说才行?她不禁有些怀疑。
“白白?”大概是她思考的太久了,电话里传出一声呼唤。
“啊?啊!方便方便,什么时候?”
“呵”一声轻笑,响起在耳边,“几日不见,你倒是活泼了许多。”
白初落听得莫名,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就听对面的话还没停:“明天吧,今天下午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明早十点,我到你家楼下接你。可以么?”
“没问题。”
“那就这样,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她还是不太明白店长的用意。
这之前她只有过一次辞职经历,就是当公务员的时候,那次辞职的步骤之多,操作只繁杂,过程之冗长她到现在都懒得回忆。
不过有一点她记忆深刻,辞职是要先提交辞职信的。
当时,各种奇葩的辞职信在网络上流行,她真有冲动一句话辞职: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多吃点。可惜到最后还是认了怂,老老实实搜索了一片常规辞职信模板,将里面感谢领导感谢单位之类的词改了改教了上去。
她原以为如此随意的餐厅,辞职应该不需要那么繁琐的步骤,既然是店长的一言堂,辞职跟店长说一声不就好了。但看店长的态度似乎想辞职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她知道食槽其实只不过是这位店长的其中一家产业,算是兴趣爱好吧。店长其实是个富二代,并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土豪富二代,他是真真正正的经营,所谓家族的希望。二十五岁就已经接管整个家族企业,现在三十五岁已经将初始的家族商业版图又扩张了三倍有余。
难道店长是因为管理大企业习惯了,即便是食槽这样的小餐馆想辞职也需要先正式的写一封辞职信么?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找出纸笔,拿出手机,一边搜索模板一边笔下生风,很快完成了一封辞职信。
因为这一插曲,白初落就没去成郊区,去那里一来一回怎么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只剩下一个下午她要去恐怕就赶不上第二天店长的邀约了。
所以,她下午就去附近的超市扫荡了一番,直到听到旁边有人小声吐槽她是不是把超市的东西搬回家开小卖部倒卖,这才尴尬的收了手,结账回家。
不能做饭,她直接到附近餐馆打包了几道菜回家,吃完饭浏览了一些美食的相关推送她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明明床那么舒服,她却梦境连连,一会梦到自己回到师兄身边和小银他们高兴地吃吃喝喝,一会又梦到自己被困到现代没有了厨艺,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即便感觉还是有些困倦她不想再躺下睡了。干脆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白初落到客厅打开冰箱,开始研究早饭吃点什么。
昨天下午在超市买了不少东西,除了打包囤到空间以外,她还挑了些方便入口的东西放进了冰箱。
看着被填的满满的冰箱,白初落抿嘴,感觉还是有些无从下手。
面包、火腿、罐头等等,能吃的的确不少但也太凉了,早饭吃这些,胃一定会不舒服的。
她合上冰箱的门,侧过身又开始研究已经被毁了一般的厨房。
眼神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