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吐了,谢思因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她只觉得头昏脑涨,满嘴的苦涩味道。胃里也是空空的。心里没了着落,倒是还记得回去找随行的伙伴。

她跌跌撞撞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趴在吧台上的身影,走近了才听到那人在说:“我根本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说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谢思因一只手搭上那人的胳膊,靠过去,“咱们走吧。”

舒文丽回头见是她,咧嘴笑笑:“走了?没问题,不过先等我打个电话。”她从包里摸出了手机,熟稔地拨通,对那头的人说,“在哪呢?没睡吧,没睡的话过来接我们好吧。我跟谁?我还能跟谁,我和我好姐妹在乐吧这儿呢。是喝多了怎么了?你赶紧过来啊别废话。”

搁下电话,舒文丽拍了拍谢思因放在她肩上的手,半是安抚地说道:“再等等,莫磊很快就来接咱们了。”

一阵酸水涌上来,谢思因又觉得难受了,她迷迷糊糊冲对方点了点头。她说:“我得出去透透气。”

外面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天热,晚风带着热气吹得人更是浮躁,突然的冷热交织让谢思因打了个喷嚏。

舒文丽在后面一个劲地说:“你慢点走啊你。”

胳膊被人抓住,热乎乎的。背光的原因,谢思因只能看到眼前人晶亮的眼睛。

“咱们先吹吹风,慢慢等哈。”舒文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谢思因被她拉着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坐下,椅子上终于带来了些凉意,她对着天空重重呼出一口气,闭眼,如同哀叹:“好累。”

舒文丽侧身来看她,不确定她是否是在哭泣。想了想,轻轻将她的肩膀揽过来,低声说:“我知道的。”

周末晚上,两个孤单的女人买醉。

谢思因开始絮絮叨叨,“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家里面出事了,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我爸身体特别不好,什么事都要他操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她稍稍偏头,迎上舒文丽的目光,又很快移开。

舒文丽拉住她的手,像是鼓励她,“你别这样,一切都会好的。”

谢思因摇头,“我真的觉得很累。”

“我知道,我都知道。”舒文丽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

谢思因欲言又止,心道:不,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她垂下了头,哽咽,“对不起,让我平静一下。”

舒文丽也不多问,顺势挨过来,手原本想放在她背上,却又放下。

电话铃声打破沉寂,舒文丽避开谢思因接起了电话。不等她说话那边就一个劲地跟她道歉,说领导临时安排任务要加班。舒文丽压低声音打断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过来接我们了?”

那头肯定地说是,道歉不跌。

舒文丽隐隐有些不满,却不好发作。“随你的便。”她挂了电话,气呼呼转身时正对上谢思因探究的目光,微赧。

“打车回去吧。”电话的内容谢思因听到了,她无所谓地笑笑。

舒文丽不置可否,过来拉她,“我跟你说,我已经受够了,他再这样我就跟他分手。”

“莫磊?”谢思因明知故问。

“还能是谁?”舒文丽没好气地反问。

“你喝多了吧。”

“你说我喝没喝多?”

谢思因:“……”

一下子搞得好像彼此都有了心事。

好似在跟她们作对,拦了几辆车都坐了人,舒文丽已经有些不耐,谢思因反过来安抚她:“再走走吧,到前面可能好打一些。”

舒文丽也觉得自己这脾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点点头:“走吧走吧,就当散心。”

前方的灯光摇曳,俩人肩并肩走着,晃悠悠的。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沉闷的空气里,谢思因听到有人在问她:“阿因,你爱过谁没有?”

谢思因脚步微顿,抬头望了望天。十五将近,月未满,清清冷冷的毫无美感。她不自觉地笑了笑,如同自嘲,她好像听到了某个声音在心底说道:“爱情是什么东西?让它见鬼去吧。”

***

夏天伦坐在车里吹着冷气,伴随着电台音乐哼着歌,平板电脑还在充电,他玩了会手机就觉得无聊了。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候过去了,那人还没出来。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打电话过去,没人接,他心想可能还在办事中。忙音过后也没敢再打过去,他忍不住嘀咕一声:“真行,能搞这么久。”

他将电话随手扔到一边,败兴地重重靠回椅子里。忽而觉得有些冷,也不去将冷气关小,他将窗口摇下来一半,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眼睛溜了一圈,突然定住。

恰逢那人也看过来,夏天伦心里怦的一声,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他看着那人的脸,就这么没办法移开。尤其是那人朝他这边走来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心跳的更加快速,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有感而发:“极品啊!”

他已经不自觉地拉开车门踏出一只脚。

等近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美得摄魂的脸,但却发现那张脸神色突变,美女从他身边“嗖”的一下闪过,接着他听到身后传来愤怒的嘶吼:“莫磊!”

舒文丽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当那人听到声音之后回过头,她看清了那张脸,愤怒难以抑制,她顾不得谢思因就独自跑了过去,想要更加确认些什么。

眼前人正一脸慌张无措地看着她,舒文丽更气,那个口口声声说老板临时安排工作需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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