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未醒来,顾温婵便感觉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以往宿醉时的恶果。
花满楼的酒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只不过简单的喝了一杯便让她醉了大半夜,咦,顾温婵环视了下四周,古色古香的雕木大床以及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染久,她不是在花满楼喝酒的吗,怎么回客栈来了?
糟了,那份地图呢?顾温婵慌忙的伸入怀中,里面早已空空如也,那可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线索啊,莫不是就这样丢了吧,顾温婵欲哭无泪,双手抓着头发胡乱的摇动,脚也不安分的踢着被褥。
暮蘅肩头搭着一条毛巾,手里端着盛着热水的脸盆,一身行头倒与楼下的店小二无异,顾温婵忍俊不禁,指着暮蘅说道,“师兄,你怎的这身打扮,不过就算粗衣麻布也挡不住你的帅气啊。”
暮蘅几不可闻的抽搐了下嘴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这身打扮?昨晚不知道是谁发起酒疯来拦都拦不住,师兄我此次下山一共带了三套衣物,一套你穿着去了青楼,第二套为了寻你尽染了青楼姑娘的胭脂水粉,第三套我刚换上便被你吐了一身,不得已,我才找小二哥借了套衣服穿着。”
顾温婵听得暮蘅此番描述,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师兄,你听我解释,我去青楼也是为了寻找凤阙剑的下落,绝不是贪玩,本来我都拿到了栖梧山的地图,可谁知……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小贼将其偷了去,我定不饶了他!”
染久慵懒的翻了个身,狐狸身子缩在角落里,完全不为两人的对话所动,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暮蘅将手中的脸盆放到了架子上,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问道,“你说的可是这张地图?”
顾温婵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跑到暮蘅的面前抢过那张纸,仔细的检查了几遍,惊喜的说道,“就是它,可是……怎么会跑到师兄那里去?”随即顾温婵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想必是她喝醉了,亲手交给暮蘅了,只是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看你邋邋遢遢的,哪里有姑娘家的样子,光着脚就敢下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快回去穿好鞋,好好梳洗梳洗,我在楼下等你,吃完早餐我们便赶路。顺便把那只懒狐狸也叫起来。”暮蘅很是无奈的看着顾温婵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样子,心中竟感到一丝庆幸,她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是否只有他见过。
顾温婵自我打量了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状,赶忙小跑到床上,整个缩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知道了。”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顾温婵看着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早已目不暇接了,昨晚天色已暗,加上她有任务在身,根本没好好享受这好景色,现在终于有机会看个够。
染久自早餐后便一直趴在顾温婵的肩头睡觉,此时被冰糖葫芦的香味吸引,睁大了狐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红彤彤的一串看,哀求的样子让顾温婵心都软了。
暮蘅已不是第一次下山,凡间各种新奇的玩意倒也都看了个八八九九,自然不像顾温婵和染久那般东张西望,可一转眼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他们还未出得京城,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寻到凤阙剑。
“师妹,你我已下山数日,师尊交予的任务还未完成,实在不适宜再耽误下去,师兄答应你,待我们将事情都办完后,再带你下山,到时你想玩什么便玩什么,好不好?”暮蘅虽不忍看顾温婵失落的表情,但是为了师尊的任务,还是硬着心肠说出了口。
出乎意料的,顾温婵并不像水墨色那般任意妄为,纵使依依不舍,仍旧识大体的答应了,更让暮蘅增添了几分好感。
再次御剑飞行,顾温婵紧紧的抓住暮蘅的衣袖,咬紧牙关,放佛在做极大的斗争,甚至连睡觉的染久都感觉到她的颤抖,忍不住吐槽道,“你不是凌霄派的弟子吗,竟然还怕御剑飞行?”
顾温婵深深受挫,事到如今,她竟然被一只狐狸鄙视了,还是一只她救下的狐狸,难道恐高就那么天理不容吗!
“染久!我要郑重的申诉,我并不是怕御剑飞行!我只是怕高而已!你这只没良心的臭狐狸,都忘记平日里是谁不辞辛苦给你包扎屁股的伤口的吗?竟然还敢嘲讽我,信不信我把我扔下去!”顾温婵显然有点恼羞成怒,大声喊道。
“就算给我包扎一百次伤口也改变不了你怕御剑的事实啊。”染久打了个哈欠,凉凉的说道。
“臭狐狸,平日里就知道睡觉,赶紧睡你的觉去,不要耽误我和师兄的正事!”顾温婵大声喊道。
“我睡觉是为了疗伤,谅你也不懂,我继续睡觉去。”染久不再说话,再次睡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暮蘅终于停在一片空地上,顾温婵强忍住胃里的翻腾,问道,“师兄,这里便是栖梧山吗?”
“依照地图来看,此处已经频临栖梧山边境了,前方设有结界,恐怕不能御剑穿过,想必是凤凰一族为保护凤阙剑特别加强了结界,凤凰乃是上古神兽,更是凤阙上神的族人,他们的法术不是我能破解的。”暮蘅眉头紧皱,说道。
“若连师兄都不能将此结界破解,那我们又如何能进入栖梧山,寻找凤阙剑呢?”顾温婵不禁担忧了起来,经过几个月的刻苦修炼,她大概也能看到所谓的结界了。
“不管怎样,此次任务关系重大,纵使自知我能力不足,也要奋力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