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屋内。
貌美的女子脸上带着阴鸷的光,虎视眈眈的望着半躺在地上的女子,嘴角尽是讥讽的笑意。
“顾温婵,以往你仗着师叔和师兄的庇佑,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嚣张趾高气昂,现在看你对我这样阿谀奉承不断讨好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水墨色单手捏着顾温婵的下巴,暗暗使着力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师姐,你定是误会了,以往我便对你十分敬仰,又怎么敢在你面前嚣张呢。”顾温婵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水墨色嗤笑一声,缓缓松开了钳制着顾温婵的下巴,看她吃痛的揉捏着下巴,说道,“顾温婵,违心的话我也听够了,不过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很,我已跟随我爹投奔魔界,左护法对你恨之入骨,我身为她的下属,自然不能让你好过,别以为我会被你蒙蔽。”
顾温婵也没有那么天真,以为说几句软话便会让水墨色放过她,先前的那些不过在拖延时间,好让自己做点准备罢了。
顾温婵倔强的抬起了头,目光熠熠的望着水墨色,说道,“水墨色,以往即便你再怎么任性刁蛮,但在我的心里,还是把你当做师姐,到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配。”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顾温婵的脸上。
水墨色的眼中带着愤恨,咬牙切齿的说道,“顾温婵,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因为你。”
“呵。”顾温婵冷笑一声,并未在意脸上的伤痛,她清楚的知道,这耳光不过开头而已,待会还有更甚十倍的疼痛等待着她,既然躲不过,索性就让她将心中的话,全都倒出来吧。
“水墨色,枉你为蓬莱仙岛的公主,见识却连蜉蝣都不如。你凭什么把你所经受的所有强加在我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公平吗?对,没错,你的生活不如意,但我的生活又很好过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差点丧命,即便如此,我也未曾像你般把苦痛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更没有因此堕落坠入魔界!”顾温婵毫不退让的对视着水墨色的双眼,说的极其慷慨激昂。
水墨色绝美的脸上笼罩着层怒气,阴阳怪气的说道,“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心里很舒坦吧?师叔师兄从来都把你当成救世主,对你百般优待,可说真的,我真是半点没看出来,你跟传闻中的凤阙上神有任何相似之处。”
“凤阙上神瞻仰九天,以身为殉,拯救苍生无数,而你,顾温婵,所到之地带来的皆是苦难和死亡,师兄那样风华绝代的人也因为你碧落黄泉,到现在,你可曾拯救这世间,你可曾对抗魔帝,除了灰溜溜的逃走或者让人拼了性命来救你,你又做过什么?”水墨色紧接着说道。
顾温婵微微有些怔住,水墨色说的没错,到目前为止,她所带来的只是伤害,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拯救苍生?
顾温婵忽的安静,眼神中充满了迷惑和未知,收了张牙舞爪的脾性,脆弱的让人心疼。
“别以为你装作可怜的样子,我就会放过你!”水墨色却丝毫不为之动容,从袖中取出颗药丸,捏住顾温婵的下巴,强行塞了进去,“这是我爹爹炼制的丹药,虽说没有土灵珠的功效,但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温婵才刚把药丸服了下去,便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蚂蚁撕咬着般,心口处更是如同被刀割般,钻心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断腐蚀着她的神经,苍白的额头上,滴滴豆大的汗珠滑落,原本清秀的脸蛋此时变得狰狞扭曲。
看着顾温婵如此痛苦的模样,水墨色哈哈大笑,眼角有颗晶莹的泪珠滑落,癫狂的说道,“顾温婵,我所承受过的痛苦比这药丸多的多,现在你就慢慢享受这种滋味,不出几日,你要面对的,会把你完全击溃。”
*
北陵山。
“先前,我派弟子去往黑暗之境的必经之路,观察魔界的动静,可是据他回报,并未看见小婵的身影。”沉木淡淡的说道。
“你是说,眠歌并未将凤阙带回黑暗之境?”鸢夏皱着眉,问道。
“看情况,应当是如此。”沉木点了点头,说道。
随后,隽涧说道,“若真如你所说,抓凤阙很有可能不是高渐离的命令。”
“若真是眠歌自作主张,这就好办多了,只是她到底有何目的?”沈昼疑惑着问道。
“这些我们不得而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眠歌关押凤阙的地方,在高渐离发现她之前救她回来。”鸢夏沉着的说道。
“眠歌身为魔界的左护法,行事素来小心谨慎,此次更是未曾留下蛛丝马迹,我们该怎么找到凤阙上神呢?”沈昼再次问道。
“这……”鸢夏犹豫了许久,并未想出对策。
倒是先前失控的隽涧,此时变得分外安静,摸着光滑的下巴,反复思量,说道,“既然不能凭我们的能力找到凤阙,不如就派人盯紧眠歌吧。”
“目前也仅剩这个方法了,虽说眠歌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她若想跟小婵见面,必定不会派她手下的人去,人多嘴杂,难免会传入高渐离的耳朵里,因此她必定亲自出面。”沉木赞同着说道。
隽涧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去。”
“这次,我们都要去。”沉木忽的说道。
“眠歌对凤阙恨之入骨,还不知会用怎样的方法对付她,或许凤阙会因着此被逼上绝路,从而恢复法术呢。”鸢夏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