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夏上神,求你帮帮姐姐吧。”染久只觉得眼泪都快流干了,但她能做的就只有苦苦哀求而已,到真正面临威胁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没用。
“染久,你先起来。”鸢夏素手朝虚空中一挥,染久便感觉膝盖像是被双手托着般,使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灼华,你竟偷窥我的神识。”片刻后,鸢夏怒目呵斥道。
灼华并未有愧色,说道,“我最擅长的便是琢磨人心,方才也只不过看你犹豫不决,才想着一探究竟,避免浪费时间,若非如此,我又怎会知道当年的事,原来是你!”
鸢夏的脸瞬间变得莹白,像是个孩子般手足无措,她喃喃的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你想弥补,否则也不会在凤阙初来乍到时赠与她护身符,更不会留在这耗费修为只为她无后顾之忧的去取灵珠,既然如此,那你便把隽涧太子的下落说出来,否则我们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灼华温柔的话中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鸢夏顿了顿,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隽涧得知神界覆灭的消息后,颓废了许久,后来机缘巧合下知晓凤阙未死,尚有神识藏入凡人体内留在人间,他算魔族会对凤阙下毒手,凤阙可能会因此送命,便违背天意,强行算出凤阙的身份,脱离了神身,抽离神识投胎转世,护在她的身边,妄图为她挡下所有劫难。”
“什么?”灼华不禁震惊的大叫了出来,说道,“隽涧竟如此大胆,敢逆天改意,天地万物,皆需渡劫得以生存,他竟妄想以一己之力为凤阙挡住所有灾难,还泄露了天机。”
鸢夏绝美的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说道,“你说的没错,隽涧所做之事着实有违常理,因而他也受到了天罚。”
“什么天罚?”染久追问道。
“人生八苦,生离死别,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音盛,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穷尽一生,终会不得善终。”鸢夏一字一句的说道。
饶是灼华经历世事变迁,也不禁沉默了,这代价太大,若非拥有强大的意志力,根本无法承受,他紧接着问道,“那他,何时能回来?”
“万年前,我劝不住他,只能施了小法术,若是他化为神身,我便能感应的到。前几日,我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气息。”鸢夏看了眼染久,最终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
染久的大眼睛中再次放出了光芒,直勾勾的盯着鸢夏问道,“这么说,救出姐姐还是有希望的,隽涧太子现在在哪?”
鸢夏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能感应到他回来,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染久的眼睛暗淡了下去,心就像是在坐过山车般,上下跌宕起伏。
“但是,我能将他唤来此处。”鸢夏艰难的开口说道,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般。
“鸢夏上神,有什么话麻烦一次说完,好不好,害的我好着急啊。”染久忍不住抱怨着说道。
鸢夏苦笑了下,旋即便开始施展了法术,没人注意到,两滴清泪自她眼角处滑落。
半晌,鸢夏终于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的说道,“现在,我们只需等待。”
足足过了数万年的时光,隽涧,我****夜夜思念着你,在心中勾勒着你的模样,生怕忘记你每个表情,可是你呢,对我是否有哪怕半分的想念?
等待的过程中,没有谁会比鸢夏的心情更加迫切,她等他,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至今,默默的等待着,每日只能对着花草树木诉说相思之情,甚至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半分情绪。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桃花苑的空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翩翩而至,光是看那衣袍便已能感觉到他的身份高贵,更别提他周身散发着的王者气息了。
男子逆光站在植满桃花的庭院中,玄色衣袍服帖的在他身上,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明净白皙的脸庞,黝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饱满的唇,无以不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身后美景放佛都是为了他存在般,毫无违和感。
便连灼华这般叱咤风云的人物,看到隽涧时,也不禁晃了晃神,果然是神界少有的俊杰。
蔓蔓跟染久更是看呆了,痴痴的愣在原地,忘记了言语。
“鸢夏,好久不见。”隽涧轻启双唇,磁性的声音如蜻蜓点水般拂过每个人的心。
隽涧的笑颜就这样突兀的映入鸢夏的眼眸,撞进她的心里,激起了大层的涟漪,只是简单的问候,鸢夏瞬间就红了眼眶,带着轻微的鼻音,说道,“好久不见。”我很想你,鸢夏在心中默默的加了句。
“你在做什么?”隽涧看着鸢夏苍白的脸,问道。
“支撑封锁禁地的结界。”鸢夏简单易懂的回答道。
隽涧皱了皱眉,关切的问道,“你法术不济,何苦强撑着做这些?”
“从前,凤阙抓了许多大妖怪扔进此处,我只能留下给她收拾烂摊子了。”鸢夏努力的扬起一抹笑容,即便再不想在你面前提起凤阙的名字,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要提起,上苍就是这样残忍,从不给我与你多独处一会儿的机会。
“妖神?你不是被凤阙杀了吗?”隽涧眼角的余光扫到灼华,问道。
“你了解她,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灼华耸了耸肩,说道。
想到凤阙,隽涧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让人如沐春风,说道,“是啊,还真是总让人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