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境。
一股毁灭的气息迎面扑来,夹杂着些腐朽。
当顾温婵等人周围的结界撤离后,入目便是漆黑的一片,没来由的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凤阙上神,好久不见啊。”空中传来了男子的声音,给人说不出的压抑感。
顾温婵紧张的环视了下周围,空荡荡的,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纵使顾温婵过往经历过那么多的大起大落,此刻,心里仍然没有底气,她面对的可是让六界闻风丧胆的魔帝高渐离,曾有能力颠覆六界的人物。
“你想怎么样?”顾温婵故作淡定的问道。
“只是请老朋友来叙叙旧而已,不必紧张。”男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顾温婵冷笑一声,说道,“既然是叙旧,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没想到凤阙上神竟然变得如此性急,本帝尚有要事在身,暂且请各位等候几日,晚些再来相见。”话音刚落,四周便恢复了初时的寂静,像是未曾有事发生过般。
只是顾温婵酒红色的卷发忽的散落,她着急的摸着头,脸色大骇,“我的凤阙剑和灵珠都不见了。”
曲倾的眼中充满惊慌的神色,说道,“怎么会,凤阙剑可是唯一能打败他的武器。”
再不容许几人多说,眠歌便走了进来,冷漠的看了眼顾温婵,便下令,“将他们几人押入地牢,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见他们。”
“是,左护法。”身后的魔兵简短有力的应答着。
“秦淮遇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经过眠歌身旁时,顾温婵忽的问道,倒不是她指望他能念着旧情,把她放了,只不过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背叛,心里总是不太自在的。
“魔尊也是你能见的吗?带走。”眠歌柳目横竖,大声呵斥着说道。
魔兵见自家主子生气,忙不迭的将顾温婵押了下去,加紧了脚下的步伐,生怕眠歌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几人几乎是被扔进了地牢里,随即门便被无情的关了上。
顾温婵摸了摸墙壁,冷若冰霜,空荡荡的可怕,虽比其他牢笼干净些,但却让人更心生畏惧,打从心底里的畏惧。
曲倾嗤笑着看了眼顾温婵,说道,“你这性子也忒直了些,竟敢在眠歌的面前毫不避讳的要见秦淮遇,这才惹得她把我们关进了魔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牢,莫非你不知他两的关系?”
顾温婵怔住,随后摇了摇头,犹豫的问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在顾温婵的心里,隐隐约约有答案呼之欲出,但她对此莫名的抗拒,似乎怕听到这答案般。
曲倾却不管顾温婵内心的百转千回,说道,“眠歌的父亲乃是魔帝高渐离的左右手,为魔界立下汗马功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女儿自然身份尊贵,理当成为魔界的女主人。”
“你是说眠歌将来会是魔尊哥哥的妻子?”染久诧异的问道。
“眠歌自小便被捧在手掌心,当做魔后培养着,却被凤阙横刀夺了爱,眼看着她的地位就要不保,任谁也会对此恨之入骨的吧。”曲倾紧接着说道。
“可是魔尊哥哥爱的明明是姐姐!”染久连忙为顾温婵争辩着。
顾温婵早已石化,内心如江海般翻腾不止,半天说不出话来。
甚至透过冰冷的面具,都能感受到曲倾赤裸裸的藐视之意,“爱?若是爱,就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当做杀父仇人,更联合魔界设下圈套害的神界覆灭。”
顾温婵猛地抬头,星光熠熠的眸子死死盯着曲倾,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秦淮遇的父亲不是凤阙所杀?”
曲倾却不再说话了,拂了拂宽大的衣袖,转身走到角落静坐,闭目养神了起来。
顾温婵还想再问曲倾,却被青衍拽了住,说道,“算了,要是她不想说,即使你多加追问,她也定然不会开口,还是省下些精力,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顾温婵深深的看了曲倾一眼,也不再多说,朝一旁走了去,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凤阙剑已落入高渐离之手,此剑向来以强者为尊,以高渐离的能力,定能将它折服,到时便连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上古神器都没了去,那她如何对得起师傅的嘱托,又如何对得起为她而死的师兄?
看着顾温婵陷入悲戚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染久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暮蘅。
暮蘅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微笑着注视着顾温婵,任由她各种胡闹,甚至不惜违抗师门命令,将她私自放下北陵山。
顾温婵想着想着,泪眼模糊了视线,将头埋入了膝盖里,肩膀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有透明的液体流淌在地上。
“姐姐,别难过了,逝者不可回,我们活着的人更要为了他们好好努力才对。”染久轻柔的拍着顾温婵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染久,我有太多的话想对师兄说,可他都未曾来得及听我说完。他肯定还是怪我的,怪我将他打晕,没带他一起走,还拖累他成为了凌霄派的叛徒。原本我便想着,下次再见面时,我定要跟他说声对不起,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只是为了不拖累他才把他留在凌霄派的。”
话说到此,顾温婵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小巧的鼻子变得通红。
“暮蘅哥哥那么疼你,又怎么舍得怪你,你就不要自责了。”染久心疼的搂住顾温婵,轻声安慰道。
顾温婵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