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这棵黑色小树的树干部位,一只如同凡俗中鸣蝉幼虫的东西正静静地趴伏在上面,此幼虫比凡俗鸣蝉幼虫大了整整一倍有余,身子足足有四寸长短,通体被金黄色的蝉蜕包裹着,蝉蜕上面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花纹,虽然花纹很模糊,但是却散发出一种玄奥的气息。
此时这个小东西身上被一团漆黑的雾气笼罩起来,而背部却好似被利器划破一般裂开了一个寸许长的狭细口子,嫩红的肉色从口子了露了出来。幼虫此时好似万分痛苦,小小的身子虽然用前端的两个肢爪紧紧地抓住树干,但背部的肌肉却在不停地抽搐着,一下又一下,时缓时慢,好似正在为脱去枷锁获得新生努力着一般。
“蝉蜕!”万清平的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小东西此时正在做的动作,一个十分贴切的词语顿时浮现在了脑海里,这般行径的确像极了凡俗中鸣蝉幼虫在蜕皮,万清平少年时候没少在傍晚的时候去捉这些小东西,进他肚子的鸣蝉幼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是烧烤就是油炸。
目光往下一移,万清平又发现,此时在黑色小树根部位置的地面上,还有一个比成人拇指大了两倍有余的小洞穴,正裸露着黑黑的洞口,这个小小的洞口周围有一些新翻出来的泥土,这些泥土像是被用细小钩子之类的东西从洞里掏出来一样,整整齐齐的围在洞口呈圈状,洞口处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气息,要是没判断错的话,树干上的那只四翅金蝉幼虫估计正是从这个洞里爬出来,而后爬到树干上的。
不过当万清平开始放出神识,想要再次仔细地查看一番这个即将获得新生小生灵的时候,令他后悔不已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神识一扫,刚要接触到幼虫周围黑色雾气的时候,那些雾气好似被侵犯一般骤然翻滚起来,好似滴入油锅的水珠,漆黑的洞穴里霎时间就是一亮,却是一道刺眼的光芒猛地划破黑暗,接着万清平嘴里就“哎哟”叫了一声,一种钻心的疼痛猛地炸裂,就好似在脑海中放了一个大炮仗一般,接着脚下就一个踉跄,身子一时间都没能站稳。
遭此意想不到的创伤,万清平赶忙用手扶了一下身子,勉强止住了身形,接着又飞快地摇了摇头颅,这才将这丝钻心的疼痛驱逐出去。
一般人遭此意外,说不得就会立刻暴怒起来,不过万清平是个例外,他脸上那因疼痛而扭曲的神色一闪而逝,接着飞快的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不怒反喜起来,只见眉头上那对绿豆小眼又继续死死地盯着那只正在蝉蜕的小生灵,目光灼灼,充满着恨不得将之连皮带骨一口吞下的贪婪和兴奋。
虽然万清平骤逢灵物,不过他到底没有被贪念彻底淹没心智,好似听到什么动静,耳朵忽然一动,接着身子没有丝毫征兆地往后一翻,当即就跃出五尺有余的距离,还没等他做下一个动作,就听到“噗!噗!”两声,待站稳身子定睛一看,只见原本他站立的地面上已经多出了两根牛毛细针般的事物。
“哼!”遭到突袭,此时此地别无外人,万清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下的手,当即冷哼一声,原本不想与夸良恪做过多的纠缠,并不是怕了他这老东西,再怎么样他也是筑基中期顶峰的修士,修为压了老祭祀一个小层次,而且现在他也正是年轻力壮的好时候,绝非年老体衰的夸良恪可比。
既然找死,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万清平当即一抬手,“嗖!嗖!”两声,却是雁回镖穿越了瀑布水帘,被他重新召回到手里。
然而就在此时,水幕被再次的一划而开,伴随着四溅的水花,一个黑影随即一头钻了进来。
万清平狭细的双眼一眯,一道厉芒从瞳孔中闪过,接着双手一颤,却是一甩衣袖,两枚雁回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道钻进来的黑影飞去,想要趁着夸良恪立足未稳之际打他个措手不及。
而且万清平刚才眨眼之间看的没错,黑影刚闯进来,其周身好似并未有先前的那个树叶状的护身法器,这让万清平心中一喜:没有防御法器护身还敢进来,这老儿要自己做死啊!
夸良恪好像真的如同万清平想象的那般,不但没有护身法器一闯而进,而且面对着飞来的两道寒光,也好似不放在心上一样,根本不闻不问,继续朝洞穴里闯来。
就在万清平脸上带着期盼,迫不及待的等着亲眼看两枚雁回镖插入夸良恪体内,而后将其一举重创的时候,却听到“叮!叮!”两声,随即就是一溜火花闪过,好似撞到了厚重的金铁上,雁回镖接着就被弹了出去,歪歪斜斜的插入洞穴的石壁。
嗯?这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吃惊为何会发生如此异变,但生性谨慎的万清平还是一点骨盾,倒顶在身前,让其缓缓地转动着,这才斜着眼朝那黑影望去。
“嘶~这是什么怪物?”此时的黑影已经完全闯了进来,并且站稳了脚跟,整个形象也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万清平的眼中,看到黑影似熟悉但诡异的一幕,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闯进来的黑影肯定是夸良恪无疑,但此时的夸良恪完全不是先前那个腰背佝偻、胡子花白,一看就是没多少年活头的老年祭祀形象,现在的他外貌已经彻彻底底的大变。
此时他身上原本穿着的衣物好似被什么东西撑开一般,露出一层寸许厚的硬甲,此硬甲呈穹窿型,前胸后背皆有,暗黄的颜色里参杂着黝黑的花纹,这些花纹星星点点不瞒甲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