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翀正要拒绝,但被云华拦住,她不能总躲在他的背后,而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夫人迟早也还会找借口发落她的。高翀皱着眉头不赞同,她安慰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少爷,既然那边忙不过来就让奴婢去帮忙吧”,“放心,我有修为,不会如何的”,她悄声说话,想让高翀让她离开,高翀左右思量,就在李姑姑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放手了。
“既然母亲那边忙不过来,那就让她们都去吧”,高翀最终还是让她去了,他没办法时刻护住她,母亲那边也总会抓住机会的。“小心点”,
“嗯,少爷放心”。大夫人是大家出身,平常最不屑做那些阴私之事,只是为难而已,她又是少爷母亲,忍忍就过了。
云华在高翀的目光下跟随李姑姑离开,待人都走了以后高翀吩咐高竹暗里观察,要是云华那边有什么不对就立刻禀报。
她一路跟着李姑姑来到大夫人的院子,其她二人直接被李姑姑派去干活只有她还不知道做什么。“跟我进来,大夫人要见你”。
她心脏一跳,她来高府八年,除了平常跟在高翀身后能见到大夫人,其他时候大夫人从不曾召唤过她,这一次大夫人恐怕真的怒了。云华走进房门,里面大夫人坐在中央,她低头视线对着地面跪地行礼,可坐在上头的人一言不发,屋子里只有茶盖子与茶杯来回碰撞发出的声音。
云华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柱香后,大夫人总算叫她起来。“大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做好”。只可惜她的主动示弱没有让大夫人消气,反而更加不满。
“你可是翀儿的心上人,翀儿为了你忤逆我这个母亲,我哪里敢吩咐你做事?”,大夫人冷嘲热讽,瞧着她的样子越发觉得她心机深重,不然就凭她这一点姿色和修为何至于让翀儿如此维护她。
“夫人误会了,少爷最是孝顺,怎么可能因为奴婢忤逆夫人”,
高夫人低头看向云华,眼中闪过锋芒。“怎么会误会?要不是因为你,翀儿早已经娶妻生子,我劝你不要太贪心,翀儿的正妻不可能是你,你要是识趣就回去劝说翀儿,让他和万小姐相看,放弃那荒唐想法,你要是再诱导翀儿,那你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大夫人这一番话让她心中悲苦,“大夫人为什么不能成全奴婢和少爷?门第就这么重要吗?奴婢没有坏心思,只想和少爷长相厮守,替他分忧,请夫人成全奴婢吧”。虽然这么久以来,她和高翀的事高府的人都知道,但两人一直觉得时间不对没有说出,今天在这里,她开诚公布,希望大夫人能放下成见,让她和高翀在一起。
“不可能”,大夫人怒目直视云华,语气坚决,“你想都不要想,原本我还想着能让翀儿纳你做妾,但现在想想让你做通房都是便宜你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你自问配得上翀儿吗?”,大夫人越说越气,原本只是对云华不满,如今看她觊觎高翀正妻之位心中十分厌弃。
“我的翀儿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两岁就自己念书识字,十岁的童生,十八岁的状元,如今官居四品,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要嫁给翀儿,不知所谓”。
云华听着大夫人好一番贬低,虽然心中愤怒但又只能生生忍下。大夫人见她低头不说话,以为她心里暗暗恨她,于是说话也更加刻薄。
“听说你一出生就克死了你娘,后来你爹也失足掉崖死了,之后因为忍受不住叔婶虐待逃了出来,你说你这样的灾星怎么能陪在翀儿身边,老夫人年纪大了,最相信这些鬼神之说,要是我让她知道,你还能留在这高府吗?”,大夫人威胁她,希望她能知难而退,毕竟如果她识趣那么她也不用那么费力了。
只可惜大夫人低估了云华的固执和对高翀的感情,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高翀的。可眼下大夫人步步相逼,还拿出她以前灾星的事情威胁她,她只有暂时妥协。“大夫人若是能改变少爷心意,奴婢自然愿意听从大夫人的安排,不再纠缠少爷”。
“这可是你说的”,大夫人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若是翀儿能娶了万小姐做正妻,我让翀儿将你收入房中也不是不可以”,她看云华妥协,自然也放软了态度,左右不过一个侍妾,像万小姐那样的总能治得住她,到时候她没了翀儿宠爱,又有正妻压着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明天我就宴请万小姐,到时候我也会安排翀儿和万小姐见面,要是让我发现你捣乱,那这高府和你再无关系,我身为高府大夫人,打发一个下人不过动动手的事,而你要是被赶出去,这里的荣华富贵可和你再无关联了”。
在大夫人眼中,云华就是过怕了以前的穷苦生活,乍一看见高府的金碧辉煌就移不开眼,被富贵所迷,贪的也不过是这里的安谧奢华,对高翀的真心还有待商榷。
曾经她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有穷亲戚上门打秋风,当时他们四周环顾的仪态和眼神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简直恶心得要吐出来,但碍于他们也算长辈所以不好出言,门第不配终归是过不好日子的,眼光狭窄,心胸不广,出身不一样的人强在一起迟早分崩离析。
云华听了半天大夫人的训诫,这会儿终于被放了出去,可是心情也沉甸甸的,不是因为她答应了大夫人若是能让高翀死心她随便她处置的条件,而是因为她恐怕又要让少爷为难了。她相信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