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才能绣得和娘一样啊”,玉云气闷,将手中的小猫帕子放进了罗氏的篮子。
“云儿认真跟娘学,将来一定比娘绣得还好看呢,寒哥哥也更喜欢是不是?”,罗氏的话似乎打开了玉云的开关,让她一下子对刺绣充满了热情,罗氏摇头失笑,真是女大中留。
玉通今日下学回来,吃饭的时候和罗氏说学堂里的事情,“娘,要不我不念书了,反正我成绩也不好”,玉通的话遭到罗氏的反对,
“胡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书读完了,你爹要是听见你说这话肯定打你”,玉通有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都被玉大湖狠狠压制下来,
“娘,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读书,我喜欢练武”,玉通从小就被玉大湖抓着文武兼修,他的根骨很好,小小年纪已经进入练体期,但玉大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所以一直压着他上学。
其实这次玉通突然再提这件事是因为他这个年纪的课已经上完了,如果要再念书就要去县上了,他不想离家太远所以才又冒出了这个想法。
罗氏听了他的理由也觉得确实是离家太远,但是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念书吧,“等开学了,娘送你去县上的书院,虽然离家远一些,但是到时候你住在书院也不用来回那么麻烦”,罗氏打定了主意,玉通再劝也没有办法了。
知县府,虽然张寒是来给十三皇子当小厮,但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与以前在张家相比,现在的他只需要跟在陈昊身边,替他端茶倒水,铺纸研磨都是极其清散的活计,重活粗活都有其他人干,根本用不着他动手。
“殿下,休息吧,夜已经深了”,
“几时了?”,
“回殿下,已经未时了”,陈昊听他的话收起了书籍,张寒上去替他宽衣,等他躺着了才轻手轻脚地在床边铺了席子睡下。黑暗中视线受阻但是周围的一切却变得十分清晰,张寒想起玉云来,之前离开没时间和她告别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哭鼻子,想起她皱着鼻子撇着嘴的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张寒听着听着也睡着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地上人的脸上,张寒起身收拾好东西上去掀开帷幔,里面的男孩睡得正香,“殿下,殿下,该起来用早饭了”,
陈昊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眼皮直颤,不过他倒不厌恶这样的阳光,反而很喜欢,自从来到这里他睡得好多了,以前在皇宫天还没亮就得起床,那种感觉就像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叫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陈昊起床后,张寒就端来了温水给他净面,然后抽着空隙去处理自己的洗漱。十三皇子的早饭有专门的人伺候,所以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用早饭。十三皇子院子的人并不多,除了他还有那个将领和几名宦官太监,专门管着他的衣食住行。
“来人,快来人”,一声尖叫突然出来,张寒看了一眼后面的院子,立马跑回去,此刻陈昊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群人,桌上的吃食已经被打翻在地上,陈昊被一个太监护在身后,另有二三人对抗那群人,然而寡不敌众很快就处于下风。
张寒趁着人小没人注意到他,抬起旁一个人的头上砸去,那人的头上被霍出了一个大口子,当即晕了过去,但是他也被其他人注意到了。来人共十几人,如今被放倒在地上的只有两三人,也不知道那莫将领什么时候赶过来。
张寒不停地躲避过来的攻击,而陈昊那边也打起来了,这些人有备而来各个身手都不错,张寒在那大太监的掩护下拉着陈昊就往门外跑,但是很快他就被打倒,他们还没来得及出屋子就被拦住。
这些人长得普普通通,就连身上的衣物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一人拿着刀剑向他们的方向砍过来,目光凶狠地看着陈昊,张寒将人推开,刀剑砍在地上,所带的罡气将地板震出一道道裂缝。
陈昊跌在地上躲过一击,但是当他再看的时候,上面一把刀正悬在半空,而张寒也和他一样的处境。千钧一发之际,铿锵一声,陈昊头上的刀应声而断,莫处过来的时候看到陈昊陷入险地当即投出石子砸向那人,随着他的到来,场面一下回转,来行刺的十几人死的死伤的伤,只留下了三个了活口,莫处让人卸了他们的手脚下把,然后扶起陈昊,
“属下救驾来迟,殿下可有大碍?”,陈昊经过刚刚那一场刺杀,唇色有点发白,
“我没事,将这些人安排好,受伤的请大夫给他们医治,身亡的替他们办理好身后事吧”,陈昊吩咐的井井有条,似乎已经十分熟练。
张寒捂着手臂起身,刚刚他躲闪的时候还是被划破了手臂,“带他去看大夫吧”,张寒的举动引起了陈昊的注意,待看到他的手臂不停滴落鲜血的时候眼中有一点点愧疚。
张寒跟着莫处出门,黄知县已经听到消息赶过来,地上都是尸体鲜血,他赶紧吩咐人打扫干净,然后上去请罪,“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陈昊对他十分冷淡,黄知县微微忐忑,然后悄悄离开了。院子没一会儿就被处理干净,好像从不曾发生过这一场刺杀。
陈昊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刚刚的刺杀,还有以前的毒茶饭食,他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不断冒着冷汗,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