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羡一走,燕若惜仿佛失去了禁锢,立刻恢复了行动!这算什么?
轻薄吗?
不是吧,他年纪四五十岁,而且看着自己的目光很和蔼。
就好像,透过自己,再看母亲一样。
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感觉,燕若惜以前只在父母身上感受过,连薛伯都没有给她这种感觉。
可他是陈家人,自己该恨他的!陈羡来的快,走的也快,一时间又只剩下燕若惜三人。
“你和陈家——有关系?”
祝修缘看着燕若惜,问出了一直音绕在心里的问题。
“没有。”
燕若惜摇头。
祝修缘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转头对着宗师道:“师叔祖,既然陈宗师放我们离开,那这三公里之内,应该再无江北宗师了,劳烦你先带燕小姐到边界等我。”
“好!”
念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担忧:“注意安全,现在我们在江北已经是众矢之的。”
“嗯,我会注意的,两个小时后,若是我还不回来,师叔祖就带着燕小姐入西陵吧!我跟父亲说了,他会派人接应的。”
老和尚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旁边的燕若惜倒是有些疑惑:“你现在回去,可不一定能够出来,好几道气息都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祝修缘看着她,微微一笑:“此番离开,或许今生都再难入江北了。
有些事,我得解决,心无牵挂的离开。”
说着,他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没说去哪,但燕若惜能猜出个大概。
江北对与祝修缘来说,只是个任务,包括带回自己。
要说还有他唯一在乎的人,或许只有风酒酒了。
“走吧,和尚。”
“你之前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念玄吹了吹胡子刀。
燕若惜神色淡淡:“你差点杀了叶舟,我能跟你好好说话,已经不错了。”
什么叫我差点杀了叶施主。
明明是她差点杀了我好嘛?
念玄有些委屈,念了一句佛号,继续用真气拖着燕若惜前往江北和西陵的边界。
祝修缘一路折返,依旧走山石小路。
半宗的速度虽然很快。
如果说宗师可以一日千里的话,那半宗最起码一日百里还是有的。
半个小时后,祝修缘再次来到了小筑外。
远远看去,茅屋小亭,桃花美酒,依旧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他眼神中闪过几分怅然,最终又变成了坚定,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闻到了酒香。
他来到院子。
正逢屋门打开。
风酒酒抱着一坛新酒,刚刚走出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又转头继续走向前方的桃花树下。
那里,早已经挖好了一个坑,看来她是准备将这酒埋下。
祝修缘没有开口。
跟着她走过去。
看着她小心的盖上酒盖,然后细心的封存。
桃树下,她秀发有些凌乱,再加上一直都是比较慵懒的样子,此时看来宛如美景。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风酒酒一边拿着泥土覆盖在酒坛上,一边说道。
“我带走了燕若惜和龙血,搅乱了江北的局势,如今已是众矢之的。”
祝修缘蹲了下来,右手握住泥土,与她一起埋酒。
风酒酒身子颤了一下,抬头看着祝修缘,眼神中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担忧。
记忆之中,他与自己埋酒只出现过一次,七年之前的初见,他们也如现在这般,在江北这里。
只不过时光过得很快,后来他再也没来过。
“你知道,我不插手江北的事,也不在乎这些。
我在这里只是念旧。”
风酒酒,说着转头看着祝修缘微微一笑。
“若我知道你要来,绝不穿成现在这样子。”
“那你要怎么穿?”
祝修缘问道。
风酒酒见他这么问话,顿时又是一愣:“今天的你,很不一样。”
祝修缘闻言沉默片刻,再次将泥土盖在酒坛之上:“我要走了。”
“回西陵吗?
我知道!”
祝修缘摇头:“此生,怕是很难再来这里了。”
风酒酒身子颤了颤,盖土的手一顿。
随后转头看向他:“那你的决定呢?”
“这坛酒我喝不到了,但七年前的酒,我想喝一次。”
“你不是不喝酒吗?”
“今天例外。”
风酒酒沉默,眼神顿时变得无比哀伤。
祝修缘最终还是决定回祝家,这段感情在他心里远远没有家族重要。
可笑,可悲!风酒酒,内心很难受,但也不愿再卑微的劝他。
她接过祝修缘之前的问题道:“如果我知道你过来,必然会一身红装,朱唇墨眉。”
“我想看看。”
祝修缘转头道。
若是平时,这样一句话,很是轻浮。
但这一刻,风酒酒的眼眶却红了!“我去给你拿酒——”说着,她站起身。
“我来填土,老地方等你!”
祝修缘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亭子。
“好!”
风酒酒微微一笑,转身进了门。
祝修缘填好了新酒的土。
便来到了小亭子。
他斜靠在柱子上,从怀里拿出一枚红色的丹药,一时间看呆了。
片刻之后,他慢慢的将丹药握紧,轻舒了口气。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风酒酒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