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言抬手笼着袖子给痴梦倒了杯茶水,嘴角挂着浅笑,还十分温柔的伸出手指颇有几分宠溺的点了点小红蛇的脑袋,小红蛇的尾巴微微上扬,在云无言手腕上轻扫了一下,以示友好。
那标准的浅笑,恰到好处的弧度,司战认得,她忽悠闻人家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我目的是一样的,便更加该是朋友了。”
“敌人的敌人?你与谁是敌人,我又与谁是敌人,你要动八大世家要与魔族为敌,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痴梦将杯子推到小红蛇面前,哼道。
“前辈要帮小不点解除逝沉封印,需得拿到闻人窈体内的逝沉清泪,本座也要帮小不点解除逝沉封印,这不是目的一样吗?”
“说来,本座无事的时候常常喜欢研究些有的没得,对这种东西也略微有些了解。”
“逝沉封印的解法统共有两种,其一,移印,这种法子比逝沉封印的作用还要恶毒,将封印彻底移除到另一个人身上,此逝沉封印乃是无比歹毒的凶咒,这种法子并不能够彻底解开逝沉封印,移除到另一个人身上之后,原来中了封印的人是会好,可被移封印的那人虽不会彻底消逝,但是却要重复从出生的模样成长到成年再慢慢变小再成长,是个无尽的轮回。”
“其二,便是要这六滴逝沉清泪了,这倒是个彻底的法子,可却有太大的隐患,逝沉清泪是逝沉神兽初诞生时流下的眼泪,蕴含的力量极大,同样也是能够重新唤醒沉睡的逝沉神兽的重要东西,若本座所猜想的不错,小不点解除封印那日便是逝沉神兽苏醒的那日了吧。”
“这件事想来奚尘不知,不过即便是奚尘知道了,为了他家小徒弟,他也不会在乎这些的,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上古凶兽苏醒,他也不会犹豫,只是……前辈您说倘或世家之人亦或是魔界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会妄加阻拦?”
云无言幽幽道。
“你会这么做吗?”痴梦看向云无言。
“自然不会,所以本座才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凭闻人岐是个什么东西,闻人府又是个什么阿物,指使的了前辈去替他们处理申屠府,若不是前辈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正好被他们拿住了……”
云无言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本座想了想,也只有逝沉神兽才能让前辈出手吧。”
“你倒是不气闻人府这么往你身上泼脏水。”
“气什么,早晚都是要往阴曹地府里头去的人,可能他们太坏太毒,死了化成厉鬼没地儿去,还要去鬼域求收留呢,无间道炼狱里头还有的是地方,也有不少仙门家主。”
“逝沉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再清楚不过,他苏醒了之后势必要搅个天翻地覆,老实不下来,他是最看不得太平的,唯恐天下不乱,所以世人皆惧,连带着我跟金翅两个,你为何不拦着我?”
“巧了不是,本座也不是个好人,也不很喜欢太平,再者,只要与本座的利益无甚冲突的,本座为何要阻止?前辈昨日帮了本座的忙,所以本座自是要投桃报李的,前辈应该一直在寻找蛇形金翅兽的下落吧。”
“你知道他在何处?”
“此前蛇形金翅兽一直在宗政府的宗祠里守护着宗政府,看护着引沉铃,不久前那引沉铃被宗政府的二公子给送给小不点了,对了,宗政府二公子与蛇形金翅兽渡灵了,现在该是待在二公子的灵识里休养的,就在闻人府里头。”
痴梦心里不由得一惊,看着云无言的眼神都有了几分探究,这女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云无言很是淡定的品着茶,好歹从前也是个仙尊,即便表面上她不怎么管事,也不能太放手了,谁还没在几个世家里头放个暗探什么的,不说她,魔笛看着也是个好的,可是眼线也不少,玄真神宫和鬼域的情报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云无言接管鬼域之后早就端了仙门百家,更是外派了不少暗探。
痴梦心道,云无言让人拐走小红蛇确实也没怎么,只是让自己帮了个忙,替换了魔族禁军的首领,还蛊惑了一下汴州城的小魔兵,将金陵城还有洛邑城、临安城以及豫章城伪装成受魔族侵袭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女人是蔫坏蔫坏的,逝沉是明面上坏,可云无言是明着暗着都坏。
此时闻人府里,刚收到从公冶府传来的消息的公冶家主面含怒色,几乎都要掀了闻人府居临堂的桌子,将手中的信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我道是魔族缘何去了汴州城,这根本是伺机而动,要一举拿下我们,一夜之间,临安城里便出现了大量魔兵,放火烧山,夜袭公冶府,我看有野心的不是那鬼域墨言!魔族从在幽都城里绑架少女故意引我们都在此相聚就是个圈套,真是好一招调虎离山!”
夏侯渊愁眉紧锁,面色严肃,也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微叹一声,道:“轻衣也传来了消息,就在昨日,豫章城里也是这样的情况。不仅是豫城山上燃起了一把无名火,夏侯府的禁制也被触动了,虽已经派了人去各处巡视,可城里人心惶惶,很是不安。”
淳于越紧蹙着眉头,道:“昨日父亲没能及时赶往这里也是因为那些在汴州城的魔族之人,本来是好好的,可突然就出了事,像是发了狂一般遇到人便袭击,父亲便是带着阿慕去处理这件事了,本也想魔族之人在汴州城内一向是与汴州城的百姓安好无事的,照理说,从魔族之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