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难……我……没得借口,欠债就是欠债了……
此时,翟萌萌正两股战战,徘徊于村口。一旁杂草丛生之地立着一块斑驳石碑,隐隐约约可见其上“庆余”二字。翟萌萌脚下一步之远,便是庆余村的地界,只要迈过去,便算是进了庆余村。
“进……?真的要进去啊……”
翟萌萌纠结地望着村口,咬着手指,心中满是无奈。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抽中这么个鬼地方作为试炼之地。尤其近几年,庆余鬼村的凶名愈胜,探访庆余鬼村的江湖中人一个接一个,无一例外都有去无回。
这还要从几日前说起,翟萌萌,一位爱好八卦的热血江湖儿女,下山的唯一目标便是进入“江湖报馆”,做一位“阅绿人”,阅遍江湖百态,写尽江湖轶事。翟萌萌下山之后,直奔余量江畔的江湖报馆。
使尽浑身解数,翟萌萌终于通过“观书”“御笔”两关,至于这最后一关,便是“纵行”。要想正式成为江湖报馆的一员,乃至当上能参与《江湖快报》编审工作的阅绿人,这第三关,至为重要。
而翟萌萌的“纵行”之地,便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庆余鬼村。
“我怎么这么倒霉,纵行之地那么多,为什么就我抽中的这鬼村……”
“我的轻功虽然不错,可我也跑不赢鬼啊……”
“要是我被鬼吓死了,不知道师父师兄会不会来替我收尸……”
“师兄的胆子比我还小,肯定不会来帮我收尸的……”
“啊唔……师父……”
“啊……我死也就死吧,居然还要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我上辈子难道是个邪教的大魔头吗,今生要遭遇这么惨的事……”
翟萌萌越想心里越害怕,嘴里喋喋不休,脚下似一步踩死一只蚂蚁般,缓缓往后退。她胆子本来就不大,从小就怕鬼怪之类的。
“嗤……”
一声似嘲笑的声音在翟萌萌的耳后传来,没等她解开扭曲似疙瘩的眉头转过身,一只满是污迹的黑手猛地按在翟萌萌的后脊梁,发力一推,将在庆余村口磨叽了几个时辰的翟萌萌给推了进去。
“啊!”
翟萌萌的海豚高音经久不散,持续了好一阵。迟迟缓过神来,翟萌萌转身,动若脱兔般冲向那只“罪恶黑手”的主人,一头撞在了那人的怀里。
“嘭……”
闷声一响,翟萌萌生生将那人撞倒在地。武析不曾想到,这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冲击力这么大,居然将他撞倒在地。翟萌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边透着委屈的泪光,右手握紧,一拳锤在武析的胸口。
“啊……”
武析一声痛呼,翟萌萌的拳头威力不小,一边捶着武析,一边嘴里还念叨着,
“小乞丐!”
“我是抢了你的馒头吗……”
“还是我偷了你的鸡腿……”
“你干嘛推我!”
“你不知道那里面会死人的啊!”
“我给你找大夫……”
“抓药……煮药……”
“还喂药!”
“还有这大冬天的,这么冷,我给你买棉服,买棉鞋,给你买干净食物……”
就在这时,翟萌萌手顿了一顿,像是攒了些力气,再一拳打在武析的胸口上,嘴里发出的声音越发大,
“都是我出的银子,我的银子!”
“你就这么对我!”
“白眼儿狼……你个小白眼儿狼……”
“我真是倒霉,倒霉透了……”
……
最后,还是武析眼疾手快,将另一只手上还未啃完的脏馒头塞进翟萌萌的嘴里,另一只手则握住翟萌萌的手腕,再让她打下去,自己的内力都可以逸散了。比起翟萌萌拳头,武析更怕的是她那张念叨不停的嘴,像只“嘎嘎嘎”叫个不停的鸭子。
“唔……”
翟萌萌的嘴被脏馒头堵上了,一时间还没从武析这一段连续动作中反应过来。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地上这么凉,我感染了风寒还不是要你出银子请郎中。”
翟萌萌一听,没顾上嘴里正塞着的脏馒头,连忙从武析身上爬起来,捂紧自己的小荷包,钱袋子。她还没正式加入“江湖报馆”,这一趟的纵行试炼,完全是她自费,报馆不出一两银子。
下山时,师父就只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她容易吗她,在遇见小乞丐武析之前,她没大手大脚花银子,那钱袋子的重量老沉老沉了。可就是遇见武析之后,她的钱袋子一天比一天轻,现在她拿在手里掂了掂,也就剩几两银子了。
“你……”
翟萌萌拿出嘴里的脏馒头,想扔了,又转念一想,馒头还算白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将就着吃吧,能省一点是一点。翟萌萌想着,拿嘴吹了吹那吹不掉的淡灰色指印。恶狠狠咬着手里的馒头,好像那是武析的胳膊。
“我这是在帮你,看你都在这村口转悠几个时辰了。”
武析披头散发,晃晃悠悠起身,他浑身上下污迹斑斑,油水印子、污泥印子、脚印子都有,下摆长衫破破烂烂,倒是脚上的冬靴和包住长衫的棉袄倒还有些衣样子,那是翟萌萌今天早上才给他买的。他到也不在乎身上的泥土,混不吝地走向翟萌萌,腰间的大刀轻晃。
“狡辩,你这是狡辩!”
翟萌萌看着武析无比真挚的眼神,愤愤放下拳头,尽管她不相信自己捡的这个小乞丐会“好心”帮自己。
当初翟萌萌之所以会认识他,都是因为武析在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