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意识朝门口望去。
看到来人后,季子期微微一愣,压低声音问:“爹地,他怎么还在季家?”
不等季流年开口,门口的男人淡漠道:“恐怕要叨扰大小姐了,冷某在云城没有房产,受季先生所邀,为您授课期间,暂住季家庄园了。”
季子期愕然,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脱口道:“爹地,您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住在家里?”
“甜甜。”季流年冷声呵斥,“不得对冷先生无理。”
季子期有些郁闷,她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何对这家伙如此礼遇,不就是琴艺好点么,这世上琴艺好的人多得是,也没见父亲对别人这般客气啊。
季流年穿上了拖鞋,踱步迎了上去,边走边道:“小女不懂事,冷先生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冷寂微微颔首,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冷漠道:“大小姐似乎对我很排斥,不知冷某何处得罪了她?”
殷权下意识伸手,将季子期拉到了身后,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对面这个家伙,不是善茬。
即使对方刻意掩饰,依旧难掩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这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只有上位者身上才会出现。
冷寂,冷寂,他记得猎鹰的主人,也叫冷……寂!
“这位就是冷先生吧,听甜甜提及过,您也不必放在心上,许是甜甜怕我误会与异性走得近,所以排斥您,哪怕您跟她日后以师生关系相处,也该避嫌才对。”
冷寂的唇角,似是勾起了一抹笑。
可周身的温度,却下降了几分。
这家伙,已经触犯到了他忍耐的底线。
季流年何等精明,发现气场不对劲,连忙开口道:“甜甜,你先带殷权去餐厅,我与冷先生聊几句。”
“好。”
季子期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不知怎的,每次看到这抹清冷孤傲的身影,她的心头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们交流不多,但,她似乎能看到他孤寂的灵魂,那种睥睨万物却孑然一身的萧条与孤独,紧攥着她的心,让她浑身不舒服。
也让她,不自觉的想起儿时那个孤傲倔强的少年。
儿时的记忆,是她不敢触碰的禁忌。
所有的伪装,都抵不过想起他之时那通体的疼痛与哀伤。
经过门口时,手腕传来一股霸道的力量。
她近似慌乱的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犹如千帆过尽看透了人世所有悲欢离合沧海桑田一般。
季子期身形一颤,越是靠近他,心脏传来的烦闷越发浓郁。
“你,你想做什么?”
冷寂紧拽着她的胳膊,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大小姐,玩够了没?如果玩够了的话,就去乐室等着,我的课,还没人敢逃。”
坐在沙发上的小家伙翻了翻白眼,那是,你以前教的都是什么课?
博弈,狙击,暗杀......
听课的都是猎鹰的金牌杀手,谁敢逃你的课?
肿么办,他有些心疼小甜甜了。
招惹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野兽,估计得被他‘欺负’得很惨很惨很惨。
严重一点儿,也许连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