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博得恶狠狠瞪着何剑,听到丹尼尔斯的声音后,习惯性训斥:“不要哭!”随即目光温柔了下来,半响低声叹道:“丹尼尔斯,唉。”
何剑根本不知道他们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听个热闹,顺便仔细检查一下头顶,看看是否还有上去的路,此时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已经停止了坍塌,但仅目测的话黑洞洞根本看不见顶,他正准备仔细看看,又听希尔博得说话,连忙先听八卦。
“丹尼尔斯,对不起,我对你太严苛了,如果我们今天都死在这里,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是认你做我的孩子的。”
丹尼尔斯一下子就崩了,多大个男孩说哭就哭,一边哭一边叫:“你怎么不早说!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哭得何剑都不好意思把怂剑架他脖子上了,希尔博得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丹尼尔斯一个劲地抽噎,跪在希尔博得身上的艾米丽看不下去了,使劲顶了他一下,训斥道:“你族长怎么了?族长还能不认孩子!”
何剑心说女人果然厉害,咱们爷们热闹听听就算,怎么女人还能参与进去的吗?
希尔博得叫道:“你知道什么?他妈,他妈……”
何剑打断道:“他再骂人你就抽他!”
希尔博得恨恨道:“他妈是猫族!”
何剑:……
他挽了个剑花,把怂剑收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生。
艾米丽母爱爆,喝道:“猫族怎么了?”
希尔博得气得一口气说出来:“猫族是二等兽人!我身为狮族族长,儿子是一半是猫族!我不是不想认他,我比任何人都想!但我不能让别人说闲话,我要他更强!做我希尔博得的儿子,就必须是最强的!”
丹尼尔斯泪如雨下,哭道:“父亲,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这几年他的日子倒不苦,只是训练比别人都更用心,搏杀也更玩命,这也没什么,最关键的是得不到任何肯定,常常觉得存在这个世间毫无意义。
艾米丽照着希尔博得颈下狠狠就是一拳,骂道:“你把孩子琢磨成什么样了!”
希尔博得疼得直抽抽,丹尼尔斯哭喊:“别打我父亲!”
何剑看着那个乱啊,喝道:“投不投降?不投降我杀你儿子!”
“誓死不降!”希尔博得吼道,随后看着他的儿子,眼中充满歉意,丹尼尔斯一甩头:“死都不降,你死了这条心吧!”
就连艾米丽也直冲何剑翻白眼,何剑心中恼火,你到底哪头的?
恼火归恼火,何剑寻思这家伙怕是不吃硬的了,咱们得来点软的,组织下语言,他重新说道:“你自己大概已经知道了,我的骑兵连如果想的话,在路上就可以把你杀死了。”
希尔博得猛抬头:“你怎么知道?”
何剑淡淡一笑,一种尽在掌握的睥睨神态展现地淋漓尽致:“你不懂,打仗不是拼刀子,而是拼脑子,我在帐篷中算一算,就能决定千里之外的战局。”何剑把曾经学过的古文拿来翻译一下,其实不过是他事先在特定的地点埋了中转器,跟法尔廷斯约好了某些点是可以通过掌中宝沟通的,这个时候一个通讯装置的优势就略略体现出来了。
希尔博得根本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更不懂他傻笑什么,看这面目就好想揍,但现在也只能忍着,他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何剑默默无语两行泪:怕被狮族报复呗,口中却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先说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
希尔博得恨恨地说:“是你们引我来的,还问我?”
何剑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希尔博得气得就想跳起来,肩膀抖了两下没抖动,叫道:“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来杀我!我什么时候杀你们了?请问,你到底哪位啊?”
何剑一直以为对方知道他是谁的,没想到还不知道,这就有点尴尬了,他摸摸鼻子解释道:“我,草原城的。”
希尔博得瞳孔猛地一缩:“你是草原城的?”
何剑心说多新鲜,我不是草原城的废老鼻子劲跑那么老远来削你,还掉坑里?“我知道你跑这么远来我们草原城,无非就是要个粮食,粮我们有,只要你投降,你部落里的粮,我无限供应。”
说到粮食,希尔博得沉默了一会,还是摇摇头:“不行,我是狮族族长,我有我的尊严。”
何剑嗤笑了一声。“尊严?你跟我讲尊严?你的尊严是什么?”
被艾米丽踩着着希尔博得此时显然没有什么尊严,他刚要说话,何剑手一挥,快说道:“你的尊严就是骑在别人头上耀武扬威?”他指着丹尼尔斯,“你的尊严就是有儿子不认?就为了你这个狗屁的尊严,让你的族人忍饥受冻?”
希尔博得的眼光有些黯淡,他儿子听了何剑的话倒有些精神。
何剑顿了一顿,说道:“尊严,不是作威作福,而是尽自己所能,让这个世上没有歧视,让所有人都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有富足的粮食,衣服,小孩有玩具,大人相亲相爱,老人有人所养,每个看见你的人都由衷地跟你道声好。这才是尊严。”
希尔博得哪里接受过这么前卫的思想,听何剑说完都懵逼了,但心里居然激了一丝热情,觉得这人说得似乎不错,如果,仅仅是如果啊,把族人带到他的领地,所有人都不愁吃喝,孩子能快乐的成长,老人也不必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