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大律师的醉氧,和高反一样轰轰烈烈。
他像个还没出月的小婴儿一样,睁开眼睛就要吃,吃完倒头就睡,只要三秒钟,就能进入深睡眠。
沈鑫这个老妈子,只能颠颠的跟在赫瑞文的屁股后面。
他睡觉的时候,抓紧时间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兼职打扫他的身体,没办法,某人醉氧醉得连牙都不刷,脸都不洗。
沈鑫在超市买来套在手上的刷牙器,撬开他的唇,沾一点漱口水,一点一点的刷过去。
就这么折腾,赫瑞文嘴里哼哼两声都没醒。
擦身体的时候,沈鑫动作轻柔的犹如抚摸一块丝绒,特别是擦到那处疤痕的时候,他恨不得用嘴去亲吻干净。
赫瑞文皮肤完全不像男人的皮肤,有象牙般细腻的白,因为太瘦的原因,本来单薄修长的身体骨节嶙峋。
沈鑫擦着擦着就忍不住吻他。
他一吻,赫瑞文睡得再深都有感知,要么迷迷糊糊的叫一声“小鑫”,要么就把整个身体凑过去,一把抱住他,头直往他怀里钻。
沈警官是个身体健康,作息规律,浑身有使不完劲的五好青年。
每次赫瑞文把身体凑过来,哼哼着抱住他时,他都会喉头一动,身体一紧,偏赫律师一无所知啊,手还会习惯性的往将他抱紧,那滋味--就差没把沈*给活活憋死。
“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言不由衷的呢,明明粘我粘的要死!”
赫瑞文在睡着的时候混蛋,在醒的时候装得那叫一个正人君子,沈鑫有时候忍不住想亲亲他,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沈鑫气得在厨房里一个人咬牙切齿,心道:等你睡着了,看我怎么亲你。
虽然醉氧,但体重却以每天一斤的速度在增长,晚上沈鑫等他睡着后,跑到他房间,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有种老父亲养小崽,小崽初成长的欣慰。
一个星期后,赫瑞文醉氧彻底结束,自己都看不惯自己零乱的长头发,决定出门理个发。
骨折的大脚趾还缠着纱布,鞋子穿不上,只能让沈鑫背,沈鑫的车停外面马路上,走到跟前一看,傻眼。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倒车的时候没注意,把车身撞得一塌糊涂。
“送修理厂吧!”
“不用!”沈鑫看了看:“还能开的。”
两人开了个小破车到了发廊,开门小哥差点没让进,等认出来是老顾客赫少爷时,才颠颠的把人迎进去。
一个头发剪了五百八,沈鑫眼睛都红了,回去的路上劝:“以后别来这家了,死贵,还很一般,回头我带你去我理发的地方剪吧,又便宜又好!”
赫瑞文随口问了一句:“剪一次多少钱?”
“十八!”
赫瑞文差点没一巴掌拍上去,“我赫少爷一个头剪十八块,我不要面子的?”
沈鑫看了看他新剪的头:“我觉得十八的,剪得比这好。”
“哟--还会顶嘴了?”赫瑞文拧了他一下,“幸好我还没花你的钱,我要是花了你的钱,是不是十八你都觉得贵啊?”
沈鑫没搭话,等红灯的时候,才扭头回了一句:“别说钱,命都给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赫瑞文足足愣了半分钟,他扭过头,气呼呼道:“谁要你的命,又臭又硬!”
“那你前几天还抱着不撒手!”
赫瑞文瞪眼睛:“有你这么追人的吗?会不会说话呢!”
红灯的最后一秒,沈鑫伸手在他头上用力的揉了几下,“宝贝,我错了,是我抱着你不撒手,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赫瑞文前一秒还沉浸在“宝贝”这个昵称里,后一秒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被揉乱的新发型,就炸了。
“沈鑫,去特么的一起睡,我要弄死你!”
……
晚上。
赫瑞文泡完澡被抱到床上,正要说“晚安”,沈鑫整个人覆了上去。
卧室没开大灯,就一盏微弱的床头灯。
沈鑫的眼睛亮亮的,像要吃人的野兽。
赫瑞文被他结结实实压在身下,一动不能动,“沈sir,我这会还是个残疾人士呢,你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
沈鑫刚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我今天可以睡这里吗?”
“不……”
“可以吗?”
沈鑫的手指从赫瑞文额头慢慢往下,鼻翼,薄唇,锁骨……仿佛在描绘着一件心爱的艺术品。
赫瑞文心乱如麻的闭上了眼睛,把人一掀,没好气道:“关灯,睡觉。”
沈鑫得逞的笑了笑,身子灵巧的往被子里一缩,把人毫不客气的搂过来。
卧室异常安静,呼吸缠着呼吸。
这是两人分手以来,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同眠,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尤其是赫瑞文。
他的脸几乎就贴在了沈鑫的胸前,要命的是这人上身什么都没有穿,是裸着的。
他无声的咽了口水。
这时,沈鑫说话了:“赫瑞文,我想吻你。”
赫瑞文不吭声,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似的,趁着我睡着的时候,你偷吻过我多少回,这会倒成了绅士了,还事先打报告!
沈鑫蹭蹭他的额头,“不吭声,就代表你默认了!”
赫瑞文推开他的脑袋,“默认个屁。”
沈鑫笑,把手放在他心口,“听听,你心跳得很快,是盼着我亲你的吧!”
赫瑞文一个巴掌抽过去,落下来的时候,却只是轻轻的一下,“滚--”
沈鑫就势抓住他的手,高举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