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爱你”,那三个字一出,后面的话就顺畅了。
黑暗中,沈鑫枕在赫瑞文的膀子,被逼诉说他什么时候动的心,什么时候由喜欢变成爱……的心路历程。
可惜他天生不太会描述,说得干巴巴的。
赫瑞文听了半天,心道:自己这头都要天崩地裂了,怎么到他那儿就这么淡定沉稳呢。
淡定就淡定吧,反正这人动情了,以他的尿性,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移情别恋了。
实在不行,自己委屈些吧,暗着来就暗着来,见不得人就见不得人,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沈家父母也活不成千年的老乌龟。
沈鑫哪里能领悟到赫瑞文金马影帝的内心世界,低声道:“我和你不一样。你父母虽然不同意,但因为你是他们的亲儿子,血脉亲情摆在那里,他们拗不过你。我是领来的,隔了一层,这些年二老对我付出很多,我……”
“你又何尝没对他们付出?”赫瑞文反驳。
“你听不听我说?”沈鑫气自己的话,被打断了。
“听!”赫瑞文侧脸亲亲他的脸,现在他说什么他都听。
“我想过了,他们就想我结婚生子,我……”
“你想干什么?”赫瑞文肌肉一僵,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想找人结婚,生了孩子然后再离婚?你这是骗婚骗孕,沈sir。”
沈鑫抬脚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就说自己那里受伤了,没法结婚,也没法生孩子,让二老死心。”
这话,无异于在赫瑞文耳朵边炸响了一个炸弹。
他心头一悸,半天才道:“还没结婚,你就开始家暴,像话吗?”
沈鑫被他气得肝都疼,正想在这张床上弄死他,不料那人把他死死的按住,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他。
“成,就让宋年夕做这个见证人,咱们还得导演一场戏,比如你受伤了什么的。”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你为我这样牺牲,我会补偿你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沈鑫戏谑地瞅着他,“怎么样都可以吗?”
“当然!”
沈鑫笑着不吭声,突然跳下床,把人扛起来走进浴室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道粗喘渐渐平息,赫瑞文疲倦的挑起眼皮,“沈sir,能不能给口饭吃,我饿死了。”
沈鑫看着他惨白的五官,从浴缸里直接站起来,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几秒钟后,他又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手上多了一个手机。
继续缩进浴缸里,把人搂在怀里,他问:“我来叫外卖,想吃什么?”
“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他这会已经不挑了。
沈鑫作主点了几个都是赫瑞文爱吃的菜,还有四份米饭,他也是饿惨了。
赫瑞文两天没有睡觉,按摩浴缸滚烫的水熏得他晕晕欲睡,头一点一点的。
“别泡了,上床去睡。”沈鑫推推他。
“那床,咱俩还能睡吗?”赫瑞文气若游丝,这混蛋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今天格外的用力,他都快死过去了。
“我去换床单。”
沈鑫想着一会有外卖要送来,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
床单换好,门铃响。
沈鑫看看时间,十有八九是外卖到了,他连猫眼都没看,直接把门拉开。
他再也没有预料到,面前是沈家夫妻二人的脸。
沈鑫的心,陡然一慌,“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偏偏这时,赫瑞文软绵绵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宝贝,是不是饭来了,快抱我起来。我真的不行了,腰都被你弄断了,你个野蛮人,下回能不能轻点?”
沈鑫脑子里“嗡一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门外,沈爸爸脸上满是惊骇,手捂着怦怦直跳心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
这是无数次在沈鑫噩梦里出现过的场景,轰然落到现实,一时间他居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直到沈爸爸脸色痛苦的倒在他面前时,他整个才撕心裂肺的吼起来,“爸--”
……
宋年夕今天做了三台手术,回到家累得瘫倒在沙发上,连晚饭都是陆续抱到餐桌前的。
“婚纱已经到了,昨天咱们去试试啊?”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陆续见她实在累得很,想了想,道:“要不,咱们也别死撑到婚前了,现在就把工作给调了吧。”
以前觉得老婆干急诊的工作,还挺救死扶伤的,现在真是越看越碍眼,劳累不说,还破坏他们床上的交流运动。
宋年夕叹了口气,“估计上面不会批,现在急诊人手不够,怎么样也得撑到过年。”
“过完年再不换岗,我就不客气了。”
“嗯,别客气,去找我们院长好好谈心。”宋年夕单手撑着太阳穴,“老公,我想喝汤,手没劲。”
“看把你懒得!”
陆续笑,手刚拿起汤勺,手机响,是宋年夕的。
他起身走到茶几,拿起手机见是赫瑞文的电话,忙划开了,按下免提键。
“宋年夕,快,快,沈鑫的爸爸昏倒了!”
宋年夕脸色大变,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
市人民医院的急诊中心,值班医生张伟见宋年夕来,忙迎上去道:“老大,心电图和ct都做过了,心电图看没什么问题,ct还没有出来。”
宋年夕拿过心电图认真的看了几眼,“这一处起伏是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