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公安大楼,灯火明亮。
审讯室里。
阿k面无表情,脸上的浓妆和灰尘糊在一起,遮盖住了他本来的面貌,一双阴森森的眼睛,依旧透着寒光。
赵明初一拍桌子,“石凯,我警告你,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他妈的茶室,请你来喝茶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好好品品。”
阿k淡漠地看他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赵明初被他的眼神激怒,“别以为一言不发就可以拖延时间,进了这里,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阿k笑笑,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浑身上下散发着“来吧,来弄死我,弄不死我,你特么就是孙子”的气息。
“我操!”
赵明初一蹦三尺高,抄起手里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赵队,赵队!”
沈鑫死死的把人抱住,用力往外拖,“注意纪律,消消火,走走走,咱们去外面抽根烟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赵明初骂人的声音却依旧清晰的传进来。
阿k瞳孔一缩,嘴角诡异的牵起一抹笑容。
……
一支烟抽完,赵明初的脸还是铁青的,“小杨,陈坚,你们两个去审,我特么就不信了,轮翻上阵还撬不开他的嘴。”
“是!”
两人接到命令,立刻走到审讯室,隔了半个小时后,又出来。
陈坚苦着脸道:“老大,死活不开口。”
杨奕琳:“这孙子就像个聋的,气死姑奶奶我了。”
赵明初一脚踢翻张椅子,“换人,接着审。”
这一审,一直审到了凌晨三点半,所有阿sir都累得跟条狗似的,偏偏这个阿k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沈鑫:“老大,吃不消了,让兄弟们休息休息吧。”
赵明初绷着脸,咬着牙,最后从牙缝里咬出句:“你们哪个去看着那孙子,其他人滚回去休息!”
“我去吧!”沈鑫开口。
“还是我去吧!”陈坚拍拍沈鑫的肩,“关爱老弱病残!”
“你说谁残了?”杨奕琳心疼地看了眼沈鑫。
陈坚气笑:“我残了行不,姑奶奶?”
“呸,本姑娘还单身未婚呢,没你这么大的孙子!”
“行了,都别吵了!”沈鑫冲陈坚一点头:“那就辛苦了!”
……
门,轻轻被推开。
阿k掀开眼皮懒懒地看了一眼,神态半分未动。
陈坚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扔过去,“兄弟,抽根烟放松下。”
阿k目光贪婪的盯着那包烟整整半分钟的时间,突然像条恶狼一样扑过去。
他快,陈坚比他更快,抄过去拿起烟盒,慢幽幽的从里面掏出一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了两眼后,才递过去。
阿k狐疑接过香烟,有些犹豫要不要抽。
陈坚拿出火机,啪的一声划开,身子凑了过去,唇轻轻一动,“他让你别急。”
阿k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欣喜若狂的盯着陈坚足足看了五秒钟,把烟含在嘴里,凑过去,正要深吸一口,突然,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
……
凌晨五点钟。
赫瑞文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这一夜,他恍惚间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都是沈鑫的影子,奇怪的是,他却看不清他的脸。
突然,身边的床凹陷下去,一个滚烫的身体挨过来。
“小鑫?”他轻轻叫了一声。
那人没回他,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脖间,轻轻叹了一口气。
赫瑞文仿佛能感觉到他起伏的心绪,“这是怎么了?”
沈鑫把脸往前轻轻地蹭了蹭,声音有些含混地小声说道:“内鬼抓到了,是陈坚!他把最剧烈的毒注射进香烟里,要是晚一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同事这么久……心里难受!”
赫瑞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唇温柔的吻着他的侧脸,“别难受,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值得。”
“怎么是不相干呢?”沈鑫蓦的睁大了眼睛,散乱的眼神巴巴地看着他。
赫瑞文把他的头按下去,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说不相干,就是不相干。闭眼,睡觉。”
沈鑫痛快的闭上了眼睛。
从香烟里检查出剧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赵明初更是咆哮不己。
他们设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想过陈坚。
这人从警校毕业后,因为出色的表现,被赵明初挑选到一队,一直是他的左臂右膀,却没有想到……
赵明初把人死死的按在墙上,问陈坚为什么,陈坚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描淡写道:“我一个月拼死拼活赚一万块,还是用命搏来的,在帝都连半个平方都买不起。你说为什么?”
那一瞬间,沈鑫听到了自己的内心掀起巨大的风浪。
“赫瑞文,钱就这么重要吗?”
钱没有那么重要,但你很重要!
赫瑞文二话没说,用唇回答了他的问题,手反复摩挲他的侧脸,仿佛在抚摸着什么了不起的珍宝。
沈鑫年轻气盛的身体一下子点燃了起来,他粗暴的把人掀过去,手抄在他的腰上……
“小鑫……”
赫瑞文失去意识前低唤了一声,他想:自己这也算是为人民警察的身心健康,做出了贡献!
……
审讯陈坚没有费任何的力气,面对昔日的同事,他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阿k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差半秒